。”
韩谈一怔,“您不抓他?”
“现在抓,只会惊动后面的。
我要知道他传给谁,谁在接,接了之后做什么。”
陈砚将铜匙握紧,“赵高的网,不是一个人织的。
我要他们一个个自己走上来。”
韩谈沉默片刻,“可若他们真要动用‘寒髓散’,那药毒极烈,一旦入宫……”
“那就让他们以为有机会。”
陈砚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划过宫城几处偏门,“我让太医院放出风声,说陛下旧疾复,急需‘寒髓散’药引。
他们会信。
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混乱的时机。”
他顿了顿,“你去安排,七处密道交接点,全部设伏。
但不要露形,只记人,只录话。”
韩谈领命。
殿内重归寂静。
陈砚坐回案前,翻开一份空白簿册,写下第一行字:“赵高余党名录,追查启动。”
他写完,将笔搁下。
烛火映着他的脸,半明半暗。
桌上那枚铜匙静静躺着,匙柄上的“杜”
字朝上,像是一个标记,也像一个开始。
远处西市,杜衍推开药铺后门,走入夜色。
他左手插在袖中,右手握着竹箧,脚步不快,却极稳。
巷口,一只野猫窜过,打翻了陶盆。
盆底压着一张未烧尽的纸角,上面有半行朱砂字,写着“……引至北巷第三户,子时交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