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
从今日起,设‘军功司’,归少府令直辖,章邯总领其事。”
那老将嘴唇动了动,终未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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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将毕,冯去疾终于上前。
“陛下肃清奸佞,新政初行,臣等无不称颂。”
他语气平缓,仿佛昨夜之事从未生,“然治国之道,不止于利,亦在于序。
臣请依‘五德终始’之说,重定九卿官服色制:水德尚黑,火德尚赤,今大秦承水德,可令诸卿依五行配色,以彰天序。”
陈砚不动声色:“李婉。”
女官出列,素衣简饰,手中捧着一册户档。
“若改服色,所需染料几何?工坊可支否?”
李婉开口,声如击磬:“据户部统计,九卿及下属郎官共三百二十七人。
若每人制新袍两件,需靛蓝八十六石,茜红四十三石,另增织工一千八百人,工期三个月。
且各地若仿效,必致布色混乱,市价波动。”
“何时能备齐?”
“最快明年春。”
陈砚转向冯去疾:“民生未稳,财政未丰,为一件袍子,耗粮般的人力物力,值得吗?”
冯去疾神色不变:“礼制通天,非小事。”
“但百姓吃饭是大事。”
陈砚语气沉下,“此事缓议。
待新政落地,仓廪充实,再议不迟。”
冯去疾躬身退下,袖口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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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陈砚未回寝殿,径直步入御书房。
章邯随入,手中抱着一叠竹片。
李婉也留下,立于案侧,手中笔未收。
“军功司章程,你拟得如何?”
陈砚坐下,取过一支新笔。
“已列七条。”
章邯展开竹简,“一,设核验吏六十人,由少府选拔;二,战报须附阵图、伤亡名册、医官证词;三,冒功者,主将连坐;四,遗漏功勋经复核后补授,赏银由国库直付……”
陈砚一边听,一边批注。
写到第三条时,忽然停笔。
“连坐太重,改为‘主将罚俸三月,贬一级’。
我们要立规矩,不是造冤狱。”
章邯点头记下。
李婉忽道:“军功补若由国库直付,需另开户头,设专吏监管,否则易生贪弊。”
陈砚抬眼:“你熟悉户部流程?”
“曾在尚书台理过三年账册。”
她低头,“地方常有克扣抚恤之事,士兵战死,家人拿不到钱。
若中央直付,至少能保一分实利。”
陈砚沉默片刻,提笔在章程末尾加了一句:“凡补功赏,三日内到账,逾期者,主管吏免职。”
他放下笔,看向窗外。
天已大亮,宫道上扫帚划过青石的声音清晰可闻。
“章邯,军功司人选,你自己定,报我知晓即可。
李婉——”
他顿了顿,“户部调拨事宜,交你协理。
若有阻挠,直接来报我。”
两人齐声应诺。
章邯收起竹简欲走,陈砚又叫住他。
“云姜那边,工械坊建得怎样了?”
“昨日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