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你守不住这江山——”
陈砚转身,沙盘光斑缓缓熄灭。
他未回头,只淡淡道:“项羽东进,是朕准他进的。”
赵高猛然噤声。
韩谈上前低语:“南宫三门已锁,残党尽擒,名单所列,无一漏网。”
陈砚点头,目光落在沙盘上。
陨铁芯仍嵌于第七槽位,光斑微弱,映出咸阳宫轮廓。
他伸手,将光斑调至函谷关方向。
云姜收起听诊器,药箱合拢。
她看了陈砚一眼,未说话,悄然退至殿角。
殿内只剩脚步声。
陈砚踱至囚笼前,俯视赵高。
赵高仰头,嘴角溢血,眼中仍燃着执念。
“你可知,我为何留你至今?”
赵高不语。
“因为你不是敌人。”
陈砚低声,“你是棋子。
从沙丘那夜起,你就走错了局。
你以为在操控权力,其实,你只是被需要的存在。”
赵高瞳孔微缩。
陈砚直起身,对韩谈道:“明日行刑,由你监斩。
头颅悬于宫门三日,文书传遍郡县。”
韩谈领命。
陈砚转身欲走,忽觉颈侧血线渗出,一滴血珠滑落,砸在沙盘边缘,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未擦拭,只将浑天仪收回袖中。
殿外,夜风穿廊。
一队郎中令卫列队待命,刀锋朝外。
陈砚踏出前殿,脚步未停。
云姜站在廊柱阴影里,指尖轻抚药囊。
她忽然抬头,望向咸阳宫上空。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