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上,南宫区域红点密布,三重虚线闭合如瓮。
韩姬立于沙盘侧,双手扣动耳坠浑天仪机关。
冷宫井信道开启,声纹回传。
殿内铜钟共鸣,赵高密会之声清晰响起——“天元为帝位,四角为四辅……清君侧,正中枢。”
百官屏息。
赵高站在殿门口,身后仅余数名死士。
他冷笑:“雕虫小技!
陛下若正,何惧密语?可敢当众辩明继位之由?”
陈砚不答,只将浑天仪光斑调至沙丘位置。
沙盘上浮现出舆图投影,标注“沙丘行宫”
。
他取出一卷竹简,展开,墨迹斑驳。
“此为李斯旧部临终供词,言沙丘之夜,赵高胁迫胡亥改诏,命扶苏自尽,蒙恬赐死。”
他再展一卷,“此为伪诏原件,与始皇晚年笔迹比对,墨色沉滞,行笔迟缓,非同一人所书。”
他取出第三物——一方拓印。
血迹晕染,恰覆“天元”
二字。
他指着血痕:“此为赵高密会当晚,血染双陆棋盘之拓。
他落子‘天元’,自比帝王,其心可知。”
赵高脸色铁青,厉声道:“荒谬!
你非始皇亲子,不过借名窃位!
我手中有证,能明真相!”
陈砚抬眼:“那你可敢听一听,骊山密道中的最后一段录音?”
韩姬旋动机关,浑天仪光斑再闪。
冷宫井信道回传另一段声纹——始皇临终低语:“朕子胡亥,性虽柔,然血脉无伪……玺绶可付……”
声音断续,但“胡亥”
二字清晰可辨。
赵高踉跄后退,口中喃喃:“不可能……那夜我已毁尽遗诏……”
陈砚步步逼近:“你毒杀随行医官,篡改药案,操控影密卫十年,监视百官,结党营私。
你以洁癖掩藏血腥,以恭顺遮蔽野心。
今日,所有罪行,皆有铁证。”
赵高忽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他低笑一声,左手猛然扬起,紫金护甲弹出一寸银针,针尖幽蓝。
云姜自柱后闪出,手中听诊器贴地一扫。
她疾呼:“心跳骤变,他在蓄力!”
赵高暴起扑向陈砚,银针直刺咽喉。
陈砚不退反进,右手从袖中抽出竹片匕,斜向上格。
银针偏斜,擦颈而过,划开一道血线。
他左手顺势压腕,匕反手插入赵高肩胛,深入寸许。
赵高闷哼跪地,银针脱手。
影密卫上前将其按倒,铁链缠臂,锁入囚笼。
陈砚立于高台,声音冷如铁石:“赵高谋逆十罪——篡诏、弑君、控卫、结党、乱政、通敌、诈令、害民、僭越、行刺。
证据确凿,当众伏法,以正国纲。”
百官俯,无人敢言。
殿外更鼓敲过三响。
陈砚将竹片匕抽出,甩去血珠,插入腰间革带暗槽。
他抬手,指向囚笼:“押入廷尉寺,明日午时,斩于市曹。”
赵高在笼中挣扎,忽然嘶吼:“你赢不了!
六国未灭,项羽已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