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微缩的文明备份,携带人类基因库、文明数据库(从《荷马史诗》到量子物理)、以及基础工业重建蓝图。
播种策略:放弃任何有目的的殖民,采用“盲撒”
方式,让这些飞船以随机轨迹、最大度向银河系各个方向逃离太阳系。
利用数量优势,博取那极低的、某一艘飞船能侥幸逃出“收割者”
监测网,在某个遥远而未被现的角落重新生根芽的概率。
牺牲伦理:公开承认并接受,此计划意味着放弃太阳系内绝大多数(甚至可能全部)现存人口。
他们的价值,在于为那极少数“幸运”
的火种争取时间、提供资源。
“为文明存续而牺牲是光荣的,而拖着整个文明一起殉葬是自私的。”
——这成了“火种派”
标志性的口号。
为了使其理论更具说服力,“火种派”
的理论家们动用了一切宣传手段。
他们在“灵境”
中创建了极其逼真的模拟体验,让参与者亲身感受“收割者”
舰队降临、星球碎裂的绝望,然后再展示一艘“火种飞船”
孤独却顽强地驶向星海深处的画面,强烈的对比催生了巨大的情感冲击。
他们还引经据典,从地球历史上某些物种在大灭绝前扩散种子,到人类早期文明的多次近乎毁灭又再度复兴,试图证明“分散风险”
是生命和文明在面对不可抗力时的本能和智慧。
思潮很快从线上蔓延到线下。
起初只是一些小范围的沙龙和辩论会,但很快,情绪开始失控。
在地球的几个主要城市,如上海、纽约、开罗,出现了支持“火种计划”
的街头请愿和集会。
参与者不再局限于知识分子,许多普通市民,尤其是年轻人,在长期的精神压力和对未来的悲观预期下,被这种“保留希望”
的极端方案所吸引。
“我们要生存,不要陪葬!”
“资源应该用于延续,而非徒劳的防御!”
“给文明一个机会,给我们后代一个未来!”
类似的标语出现在街头巷尾。
虽然大部分集会保持和平,但在一些地区,激情演变成了冲突。
在柏林,一群“火种派”
示威者与支持联邦现行政策的“家园派”
民众生激烈口角,最终演变成肢体冲突,导致数十人受伤,财产损失严重。
更严峻的是,这股思潮开始渗透进联邦体制内部。
一些中层官员,特别是负责资源分配和后勤保障的部门人员,在目睹了“面壁计划”
那仿佛无底洞般的资源消耗后,内心开始动摇。
他们虽未公开表态,但在项目审批、资源调配上出现了迟滞和“技术性”
阻碍,一种隐形的抵抗在官僚系统中滋生。
联邦高层对“火种派”
的兴起保持了高度警惕。
在一次绝密的安全委员会会议上,王文渊主席面色凝重:
“这不是简单的学术争论,这是逃亡主义!
动摇了我们团结一致的根基!
一旦这种思想成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