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
的铁律,除非收到指令,否则绝不轻易叩响那扇紧闭的门。
除此之外,张诚没有再接触过李静和赵伟以外的任何人。
电话线被物理屏蔽了无关号码,网络连接仅限于访问必要的学术数据库和文献库,且由赵伟设置了严格的过滤。
邮件?他早已不再查看。
外面的世界生了什么,学术界因他之前的成果又掀起了怎样的波澜,媒体是否又在寻找他的踪迹……所有这些,都被那扇厚重的书房门和三位助理共同构筑的“结界”
牢牢阻挡在外。
而在那扇门之后,是一个由纯粹思维主宰的宇宙。
这里的时间是弹性的,以问题的推进和阻碍为刻度。
白板上的内容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公式罗列,而是充满了各种自创的符号、层层嵌套的交换图、以及试图将“层积动机”
、“形变万有覆叠”
与经典霍奇理论连接起来的、极其复杂的推导链条。
地上分门别类地堆放着不同的草稿纸堆,有的记录着成功的引理证明,有的则是无数条被证伪的思路残骸。
张诚完全沉浸其中。
他的活动范围几乎仅限于书桌、白板和洗手间三点一线。
困了,就在旁边的长沙上合衣小憩片刻,大脑却常常在休眠中继续着潜意识的运算,有时会突然惊醒,冲到白板前记录下梦中所得的灵感。
饿了,便机械地食用门口放着的食物,味同嚼蜡,只为补充身体最基本的能量需求。
他的形象,若是被外人看到,定会大吃一惊。
头比以往长了许多,也显得有些凌乱,因为他根本无暇顾及。
面容更加清瘦,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在极寒中淬炼过的黑曜石,愈深邃、明亮,仿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智力火焰。
他的全部生命力,似乎都被压缩、提纯,灌注到了对霍奇猜想那最后核心堡垒的冲击之中。
闭门潜修,物我两忘。
在这段被极度压缩的时空里,张诚以一种近乎“燃烧”
的方式,将自身的智慧、毅力与生命能量,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对数学真理的追寻。
外界的探访被隔绝,有限的交流只为研究服务,所有的世俗琐事皆被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