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思维的僵持与无声的攻坚中,又悄然滑过了数日。
书房内的白板,仿佛记录着一场旷日持久的围城战,敌我双方——一边是张诚锐意进取的思维,另一边是pvsnp问题那铜墙铁壁般的核心困难——陷入了艰苦的拉锯。
各种尝试性的突围方案被提出、推演,又在严酷的逻辑审查下败下阵来,只留下满板擦痕与愈凝重的空气。
张诚清晰地意识到,持续困守于此,反复撞击这面无形的墙壁,并非良策。
思维的定势一旦形成,如同落入窠臼,越是用力,可能陷得越深。
他需要一种外力,一种环境与心境的切换,来打破这种内在的凝滞。
也正在这时,赵伟再次例行公事地确认了关于阿贝尔奖领奖事宜的安排。
按照张诚一贯的作风,这几乎会像之前处理克雷数学研究所的邀请一样,被一句“按惯例处理”
轻轻带过。
然而,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
当赵伟在书房门口,谨慎地提及挪威科学与文学院来的、关于颁奖典礼具体流程的邮件,并询问是否需要代为起草婉拒出席的回复时,张诚却从白板前转过身,脸上带着沉思的神色,罕见地没有立刻给出否定的答案。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投向了遥远的地方。
窗外,是北京春日高远的蓝天和舒卷的流云。
“回复他们,”
张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经过权衡后的清晰,“我将准时出席颁奖典礼。”
赵伟明显愣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跟随张诚这么久,他早已习惯了这位少年对各种世俗荣誉和公开活动的极度淡漠。
主动提出要去遥远的北欧领奖,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您……您是说,您亲自去挪威领奖?”
赵伟忍不住确认道。
“是的。”
张诚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肯定,“准备一下必要的行程。
你和我一起去,陈刚也同行。
李姐留守。”
他的理由并未宣之于口,但赵伟瞬间就领悟了。
他看到的不是张诚对奖项态度的转变,而是他眼中那并未消散的、属于研究者的深邃与专注,以及一丝试图寻求突破的意图。
这不是去享受荣耀,更像是……一次战略性的转移阵地,一次为攻克难关而主动选择的“换脑”
之旅。
“是!
张教授!
我立刻去安排!”
赵伟压下心中的惊讶与恍然,立刻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
能够陪同张诚走出这间书房,参与到这样一项国际性的学术盛事中,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和责任。
消息一经确认,便不再是个人事务,而是立刻上升到了需要多方协调的国家层面。
先是中国科学院和相关部门。
高层得知张诚决定亲自领奖后,高度重视。
一系列支持与保障工作迅启动
外交部及驻挪威使馆立即与挪威方面进行沟通,确保签证流程畅通无阻,并协调典礼期间的安保与后勤支持事宜。
由相关部门牵头,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