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人所使用的一些渐近分析技巧,虽然强大,但在处理某些极端关联时显得有些笨拙。
他心中暗自思忖:“或许‘层积干涉’模型可以提供一种更内蕴的、基于动力系统的描述方式,从而绕过一些复杂的组合估计?”
这又是一个有待验证的想法,被他悄然记下。
一天半的时间,他们穿梭于不同的报告厅之间,像辛勤的蜜蜂,在不同的数学花丛中短暂停留,汲取着各自独特的“花粉”
。
张诚没有试图去理解每一个细节,他的目标更像是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学术侦察”
,感知当前数学研究的前沿脉搏,捕捉不同领域思想碰撞可能产生的火花,并下意识地将这些外部信息与他自身构建的理论体系进行比对和关联。
然而,从大会第三天开始,张诚便没有再出现在任何分会场的听众席上。
这一变化,被一些密切关注他的媒体和学者注意到,并引了一些猜测。
但在中国代表团内部,以及像丘成桐、德利涅等了解他工作习惯的顶尖学者看来,这再正常不过。
“他需要时间沉淀和准备。”
陈副院长在与其他代表团成员早餐时提到,“他的报告是大会特邀报告,级别很高,关注度更是空前。
他肯定有自己的节奏。”
高等研究所所长也表示赞同:“张诚的学习和吸收能力极强。
第一天他广泛涉猎,是在获取信息和灵感。
现在他需要闭关,将这些外部刺激消化、整合,并最终融入到他自己的报告中。
这才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下榻酒店的行政套房里,张诚进入了高度专注的“工作模式”
。
客厅的茶几和书桌上,摊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厚厚的笔记、打印出来的论文预印本,以及写满了演算过程的草稿纸。
他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对“历史层积动力学”
框架的再度梳理和提炼之中。
他回顾着第一天听报告时记录下的那些零散想法:
·远阿贝尔几何中的层级结构与“历史层积”
概念的潜在形式化对应。
·随机矩阵理论中复杂关联的动力学系统重构可能性。
·甚至包括在走廊里偶然听到两位学者讨论的,关于拓扑量子场论中某些“配边理论”
的新进展,也让他联想到框架中“层积空间”
的边界效应问题。
这些来自不同领域的、看似不相关的思想碎片,在他的大脑中被反复咀嚼、拆解、尝试与他的核心框架进行连接。
他并非要强行将别人的工作纳入自己的体系,而是在寻找他的框架作为一种“元语言”
或“新视角”
,去重新理解和阐释其他数学领域现象的潜力。
赵伟则忠实地履行着助理的职责,确保张诚不受打扰。
他负责与组委会沟通具体事务,安排饮食,并筛选掉绝大多数非必要的会面请求。
只有极少数,如德利涅、威滕等重量级人物的短暂拜访,张诚才会抽出少量时间进行交流,而这些交流也多是围绕数学思想本身,气氛纯粹而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