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第一篇论文的短暂兴奋,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荡起一圈涟漪后,迅被更深沉的平静所取代。
张诚深知,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十篇《数学年刊》级别的顶级论文的重任依旧沉甸甸地压在肩头,不容他有丝毫懈怠。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投入第二篇论文的疯狂写作中。
连续五天高强度的脑力消耗,即便有精神药剂支撑,也对身心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他强迫自己进行了一个短暂的休整。
第二天上午,他没有服用药剂,而是睡到了自然醒——尽管生物钟依旧让他在八点左右就睁开了眼睛。
他慢慢享用完王老师准备的丰盛早餐,然后在未名湖畔散步了半小时。
深秋的湖面,波光粼粼,残荷听雨,清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种涤荡尘埃的清新感,让他因过度思考而有些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明。
回到临湖苑,他先给徐海院士打了个电话。
“徐院士,没打扰您吧?”
“没有没有,张诚啊,怎么样?你的‘灵感火花’整理得如何了?”
徐院士的声音带着关切和期待。
“有一些进展,刚完成了一部分初步的推导,正在整理。”
张诚含糊地说道,他暂时不打算透露具体内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震动,“就是打个电话跟您报个平安,顺便问问学校这边有没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好!
学校这边一切正常,你安心做你的研究。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徐院士哈哈一笑,很是爽快。
挂了电话,他又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听到父母熟悉的声音,尤其是弟弟在电话那头叫哥哥的声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简单汇报了自己“研究进展顺利,生活很好”
,再次叮嘱父母注意身体,并听着母亲事无巨细的唠叨,这次他没有觉得烦扰,反而有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家人的牵挂,是他在这条孤独攀登路上最温暖的慰藉。
短暂的放松与联系,仿佛给紧绷的弦稍稍松了扣,也补充了情感的“能量”
。
当天下午,张诚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调整到位,可以再次投入“战斗”
。
他没有犹豫,再次取出一支淡蓝色的精神集中药剂,一饮而尽。
熟悉的清明感再度降临。
他坐在书桌前,目光投向了白板上早已写下的第二个目标方向:稀疏图结构的拉普拉斯谱精确渐近。
这是一个处于图论、谱几何与概率论交叉地带的问题。
具体来说,他研究的是某类具有高度自相似性和稀疏特性的无限图(例如,某种特定规则构造的“双曲图”
或“树状图”
的变体),其上的拉普拉斯算子(可以理解为图上的一种“微分算子”
)的特征值分布,在图的规模趋于无穷时的精确渐近行为。
这类问题之所以困难和引人入胜,在于其结构既不是完全规则的(如晶格),也不是完全随机的(如erd?s–rényi随机图)。
传统的谱理论方法,无论是基于变分原理还是基于迹公式,在面对这种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