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涓涓细流,悄然滑过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张诚在母亲李秀兰的“教导”
下,进度可谓一日千里。
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一点就透、过目不忘”
的天才幼儿角色。
李秀兰教他拼音,他几乎是听一遍就能记住所有声母、韵母,并能准确地拼读;教他新的汉字,无论笔画多复杂,他看一次就能记住形、音、义;简单的加减法更是信手拈来,甚至能举一反三。
起初,李秀兰只是觉得儿子聪明,学得快。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诚掌握的知识量迅出了她的预料,也出了她对一个四岁孩童认知的极限。
这天傍晚,天色将暮,奶奶正在灶台前准备晚饭,爷爷坐在院里的磨盘上吧嗒着旱烟。
李秀兰拿着张诚“练习”
用的旧本子,激动地从窑洞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难以置信。
“爹!
娘!
你们快来看!
快来看看诚娃子!”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
爷爷敲了敲烟袋锅,奶奶也停下手中的活计,疑惑地围了过来。
“咋了这是?诚娃子闯祸了?”
奶奶关切地问。
“不是!
是……是诚娃子他……”
李秀兰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她一把拉过安静跟在她身后的张诚,将本子塞到爷爷手里,“爹,你考考他!
随便考!
上面的字他全认识!
还有数,五百以内的加减,他算得比我还快!”
爷爷张满仓识字不多,但基本的数字和常用字还是认得的。
他狐疑地接过本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由李秀兰写下的字和算式,又低头看了看身高才到他大腿的小孙子。
“诚娃,这个字念啥?”
爷爷指着本子上一个“粮”
字。
“粮,粮食的粮。”
张诚声音清脆,毫不犹豫。
爷爷又指了一个复杂点的“勤劳”
。
“勤劳,”
张诚顿了顿,甚至还加了点“理解”
,“奶奶和妈妈就很勤劳。”
爷爷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
他又指着本子上一道李秀兰写的算式:“那……那这个,278加145等于多少?”
张诚几乎是脱口而出:“等于4。”
爷爷赶紧在心里默算,手指头在膝盖上比划了半天,果然不错!
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烟袋锅都差点拿不稳,脸上写满了震惊。
奶奶虽然不识字,但看老伴这反应,也明白过来了,她一把搂过张诚,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呦!
我的乖孙孙呦!
你这是……你这是文曲星下凡了呀!
这才多久,你咋就学了这么多!”
李秀兰在一旁兴奋地补充:“不止这些!
拼音他全会了,这上面的字,少说也认了上千个了!
我都没那么多字教他了!
数数更是能数到几千,加减法随便出!
我……我都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