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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时疫诊治本就生疏,这疫情来得凶猛,太医院集合全院之力钻研了许久才有所成,他们仅凭二人之力,如何能研制出良方?
可这话万万不敢说出口,只得连连叩:“奴才无能,求娘娘责罚!”
“责罚?”
华妃冷笑,眼中满是狠戾,“责罚能让本宫得到皇上的看重?能让本宫怀上龙子?”
她在殿内踱了两步,怒火稍歇,殿内陷入死寂,只听得见江氏兄弟紧张的呼吸声。
二人趴在地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心中慌张至极,不知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又要生出什么念头。
良久,华妃停下脚步,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本宫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江氏兄弟心中一凛,连忙竖起耳朵听着。
“限你们在年内,务必调理好本宫的身子,让本宫怀上龙子。”
华妃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棱,“若是办不到……”
“你们兄弟二人,还有你们江氏一族在京的男丁,便也不用再存活于这世上了!”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江氏兄弟浑身冰凉。
他们如何不知华妃的情况?多年前小产伤了根本,加上这殿内的欢宜香一直熏着,身子便更不易受孕。
这些年他们用尽法子调理,也只是略有起色,想要在年内怀上龙子,简直是难如登天!
可看着华妃眼中的狠绝,他们深知若是拒绝,今日便走不出这翊坤宫。
缓死总比当下死好,二人只得咬牙叩:“奴才……奴才遵旨!”
“定当竭尽全力,为娘娘调理身子!”
华妃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最好如此。”
“滚吧,没办成事之前,别再来碍本宫的眼!”
“嗻!”
江氏兄弟如蒙大赦,连忙爬起身,躬身退了出去,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翊坤宫。
直到走出宫门,二人才敢大口喘气,脸上的伤口还在疼,心中却满是愤愤与绝望——华妃的要求如同催命符,他们这是被推上了一条绝路啊!
殿内,华妃望着二人仓皇逃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储秀宫的方向,咬牙低语:“安陵容,你以为晋了妃、生了子就能高枕无忧了?”
“本宫倒要看看,你和你的六阿哥,能不能笑到最后!”
周宁海连忙上前,递上一杯参茶:“娘娘消消气,保重龙体要紧。”
“江氏兄弟定会尽力,娘娘迟早能得偿所愿。”
华妃接过参茶,却并未饮用,只是重重放在案几上,眼神愈坚定:“本宫绝不会让那个贱人压过一头!”
“皇上的宠爱,后宫的尊荣,都只能是本宫的!”
雍正三年二月下旬,景仁宫正殿内。
佛龛前的檀香燃得沉静,一缕青烟直直往上飘,缠在悬着的琉璃灯穗上。
皇后斜倚在铺着墨色锦垫的宝座上,手里捻着串紫檀佛珠,剪秋刚把储秀宫的消息禀完,她指尖的佛珠就停了。
“诞了龙子,还晋了妃?”
皇后的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目光落在案上那碗快凉透的安胎药上,“连名字都赐了?叫什么?”
“回娘娘,叫弘礼。”
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