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斤;
“储秀宫上下宫人、太监,各升一级,每人赏银二十两,沾沾龙子的喜气!”
胤禛话音稍歇,殿内静得只闻檐角铜铃轻响。
他抬手端起御案上的雨前龙井,浅呷一口,目光沉凝如渊,随即沉稳开口:“皇六子乃朕登基后得麟儿,祥瑞所钟,承祧延绪,赐名——弘礼。”
“弘者,大也,光也。
《尔雅》训‘弘,大’;《论语》言‘士不可不弘毅’。”
“朕期此子胸襟弘阔,意志刚毅,承朕道统,光耀帝业。”
“礼者,体也,履也,以弘致远,光大国礼,弼辅江山。”
“望其恪守君臣之礼,尽忠职守,以礼义立身,为朕臂膀,社稷砥柱。”
“奴才记下了!”
苏培盛连忙叩,额角触地,高声应道。
“皇上圣明,赐名弘礼,寓意深远,六阿哥定不负皇上期许!”
“谨妃娘娘德容兼备,诞育麟儿又献策抗疫,实至名归!”
“恭喜皇上喜得六阿哥弘礼!”
一旁的赵怀远见状,亦再次跪倒叩,声音恭谨而恳切:“皇上英明!”
“赐名弘礼,既含圣贤之道,又寄社稷之望,实乃六阿哥之福,大清之幸!
“谨妃娘娘深明大义,心系苍生,奴才代太医院全体同僚,谢皇上对娘娘之功的体恤与嘉奖!”
皇上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却带无比的威严:“赵太医无需多礼。”
“有功者当赏,有能者当用,这是朕的规矩,亦是大清的法度。”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赵怀远身上,补充道:“你既提及谨妃提点之功,往后太医院若遇疫病诊治、防疫章程等相关事宜,可按例向储秀宫问询请教。”
“但切记,后宫不得干政乃祖制铁规,凡事点到即止,不可过多叨扰,更不许借故攀附,违了规矩,朕绝不轻饶。”
“奴才遵旨!”
赵怀远心头一凛,连忙躬身应道,暗自钦佩皇上的周全——
既肯定了谨妃的功绩,给了她体面,又严守祖制底线,杜绝了后宫干政的隐患,这份权衡之道,着实令人折服。
此间事了章院判与赵怀远躬身告退,临行前,皇上又叮嘱一句:“疫方之事刻不容缓,务必让各省府衙三日之内尽数领走方子,不得延误!”
“奴才遵旨!”
二人齐声应下,转身快步离去,廊下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宫道尽头。
皇上望着窗外明媚天光,嘴角重新扬起笑意——这安陵容,倒是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晋封妃位,既彰显皇家对诞育龙嗣的重视,又酬谢了她暗中相助之功,这般处置,合情守矩,再好不过。
殿外日头渐斜,宫中人早已心思各异。
谁不晓得,刚出生便得皇上亲赐名讳的阿哥,满宫也就这六阿哥弘礼了?
往后这谨妃娘娘,怕是与往日不同了。
赵怀远走在宫道上,心中暗忖:谨妃娘娘,奴才该做的已然尽到,往后定牢牢站在您这边。
苏培盛则暗自思忖,这储秀宫谨妃乃至这六皇子弘礼,往后在后宫的分量,可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