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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院判、赵太医,里面都按吩咐隔离开了!”
守门护军见二人到来,连忙躬身行礼,上前推开院门。
刚一进门,一股浓重的苦涩药味便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蹙眉。
杂役房本就狭小逼仄,此刻挤着七八张铺位,几名染病的太监各自躺着。
面色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咳喘声,听得人心头紧。
见太医进来,他们想挣扎着起身行礼,却浑身乏力,刚抬起身便重重跌回铺位,只能含混地哼出几声,眼神里满是痛苦与惶恐。
“不必多礼,安心躺着便是。”
章院判沉声道,语气里带着医者的沉稳,“怀远,快上前诊脉。”
赵太医应声上前,走到离门口最近的一名太监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对方腕上的旧棉套,将套着薄棉手套的指尖搭了上去。
指尖刚一触到腕脉,他的眉头便骤然拧紧——这脉象浮数急促,却又带着一丝虚软无力,绝非寻常风寒的浮紧之象。
反倒与典籍中记载的“烈性时疫”
脉象颇为相似,正是热毒内蕴、耗伤气阴之兆。
他不敢耽搁,又依次给其余几名太监诊脉,越诊神色越凝重。
那几名太监的脉象虽略有差异,却都透着同样的凶险,再结合他们高热不退、咳喘不止的症状,已然能断定八九分。
章院判一直站在一旁凝神观察,见他诊完最后一名太监,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急问道:“如何?脉象如何?”
“可是与京郊蔓延的时疫是同一病症?”
“回院判,”
赵太医直起身,取下脸上的绢帕一角,沉声道,“确是同一时疫!”
“这几名公公的脉象凶险异常,热毒已深入肌理,与顺天府奏折中所述的疫病症状、脉象全然吻合。”
“万幸内务府处置得当,早早将他们隔离在此,未曾让他们踏入内廷半步,否则一旦传入宫中,宫闱之内人口密集,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果然是……”
章院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住身旁的桌沿才稳住身形。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惶,沉声道,“事不宜迟!
你即刻回太医院,按你先前拟定的方子抓药。”
“先给这几名公公煎服,务必稳住他们的病情,万万不能让他们出事!”
“我这就进宫回禀皇上,请皇上再下严旨,加强宫中防范!”
“院判且慢!”
赵太医抢步上前,躬身拦住章弥,眉头紧蹙,语气带着几分审慎。
“奴才斗胆进言——先前拟定的方子,是参照前几年京中轻症时疫所制,侧重预防与初期调理,对付寻常疫症尚可。”
“可如今这几位公公病情已重,热毒深入脏腑,气阴两虚之象明显,若仍用旧方,怕是药力不足,难抵烈性时疫,反倒延误病情。”
章弥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神色凝重:“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奴才想着,需在旧方基础上加重清热解毒之药的分量,再添益气生津之品,方能对症。”
赵太医躬身回道,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这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