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富察贵人的血是止住了,只是……只是那龙胎……已是回天乏术,终究是没能保住……”
话音刚落,偏殿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那声音穿透了殿门,尖利得像要划破夜空:“我的孩子啊——!
我的儿啊——!”
是富察贵人的声音,没了往日的骄纵,只剩下彻骨的绝望,一声声撞在每个人心上。
太后端着佛珠的手猛地一顿,紫檀木佛珠“啪”
地掉在案上,滚了几颗。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没了往日的慈和:“造孽。”
只两个字,却透着沉沉的寒意。
今儿是她的生辰,本想图个吉利,偏偏出了这等血光事,怎么想怎么晦气。
皇后扶着剪秋的手缓缓站起身,指尖掐着绢帕的力道却泄了底——指节泛白,将素色帕子攥出几道深痕。
她脸上依旧是中宫的端庄体面,语气平稳得听不出波澜,只看向跪在地上的章太医:“章太医,富察妹妹……身子要紧吗?”
虽与富察贵人素无深交,可同为女子,更遑论此刻腹中胎动微不可察,那份同为孕母的惊悸便如细针般刺上心来。
章太医额头冒汗,深深叩:“回皇后娘娘,血是止住了,只是……”
他顿了顿,声音艰涩,“富察贵人元气大伤,伤及根本,怕是……怕是往后再难有孕了。”
“什么?”
皇上猛地一拍御案,茶盏被震得跳起来,滚烫的茶水溅在龙袍上,他却浑然不觉。
眸底翻涌着怒意,“查!
给朕彻查!
是谁敢在寿宴上动手脚,伤了龙胎!
苏培盛!”
“奴才在!”
苏培盛忙上前一步。
“传朕旨意,封锁寿康宫,所有伺候宴席的宫女太监、厨子太医,一个都不许走!”
“仔细盘问,搜!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动手脚的人给朕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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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嗻!”
苏培盛领命,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太后叫住。
“等等。”
太后缓缓开口,目光扫过殿内的妃嫔们,“不必兴师动众。”
“富察贵人失了孩子,本就伤心,再这么折腾,反倒让她更不安生。”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让章太医仔细查查富察贵人今日吃了什么、碰了什么,再问问她身边的人,事前可有异常。”
“若是人为,自然瞒不住;若是天意……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皇上沉默片刻,终是颔:“就依额娘的意思。”
“章太医,你亲自去查,有任何线索,立刻回报。”
“奴才遵旨。”
章太医再次叩,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被小太监扶着往偏殿去了。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偏殿隐约传来富察贵人压抑的哭声,像一根细针,扎得人心里慌。
甄嬛望着烛火跳动的光晕,忽然觉得这宫灯的暖黄竟有些刺眼——年初时富察贵人还挺着肚子接受众人道贺,何等风光,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这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