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封号,终是无声叹了口气。
这名号听着风光,实则与戏子伶人递赏的噱头无甚两样,不过是帝王一时兴起的玩物称谓,细细想来,满是对女子的轻慢与讽刺,哪里有半分皇家封号该有的庄重。
她又忆起昔年在杭州府,曾偶然得见西洋传教士携来的女眷,听闻她们言谈间竟有“女子非男子附庸”
的论调,虽觉惊世骇俗,却也在心底埋下了一丝异样的念头。
如今身处深宫,见惯了妃嫔们为一句封号、一点恩宠争得头破血流,再念及那些西洋女子的思想,只觉恍若隔世,满心只剩无尽的怅惘——这紫禁城的红墙,终究是困死了太多女子的魂灵。
这日,恰逢圣上天不亮便召了华妃议事,余莺儿倒得了半日空。
她带着贴身丫鬟花穗、小太监小印子往倚梅园去——彼时梅花早已落尽,枝头换上满树绿叶,倒也生机盎然。
刚进园门,就见王嬷嬷正拿着戒尺,对着个宫女厉声呵斥。
那宫女垂着头,肩膀微微颤,余莺儿认得她,曾和自己一同在倚梅园中洒扫过,名唤春桃。
“手脚这么慢!
扫个地都扫不干净,留你在园子里碍眼吗?”
王嬷嬷说着,戒尺便要往春桃身上抽。
“慢着。”
余莺儿扬声开口,示意小印子上前。
小印子机灵,立刻快步上前,轻轻按住了王嬷嬷的手腕。
王嬷嬷正教训得起劲,被人打断,怒气冲冲回头:“谁这么大胆子,敢拦我教训不听话的奴才!”
抬头看清来人是余莺儿,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怕是来者不善。
余莺儿慢悠悠走上前,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哟,这不是王嬷嬷吗?”
“当真是老当益壮,中气十足。
我竟不知,这后宫里,竟是您在当家做主呢?”
话里的嘲讽像针尖似的扎人,王嬷嬷脸色顿时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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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宫规,管事嬷嬷教训宫女本无错,可余莺儿如今正得圣宠,又有华妃撑腰,王嬷嬷哪敢硬碰。
她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去,边扇边说:“哎呦,看我这糊涂嘴!”
“惊扰了妙音娘子,是奴才该死。
这后宫自然是皇后娘娘当家做主,奴才不过是替主子们分忧罢了。”
“倒是娘子,今日怎的有空来这倚梅园?”
余莺儿瞧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更气,根本不接话茬,只冷冷道:“王嬷嬷别给我打哈哈。”
“今日这事,可大可小,该怎么了断,您自个儿掂量清楚。”
她才得宠不久,说起狠话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僵硬,却偏要端着架子。
王嬷嬷哪敢怠慢,扇自己脸的力道更重了,“啪、啪”
的声响在园子里格外清晰:“是奴才失察,惊扰了贵人,奴才该打!”
不多时,她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啪、啪”
的巴掌声在园子里响得清晰,春桃吓得缩了缩脖子,花穗和小印子也低着头不敢作”
声。
王嬷嬷扇了十几下,脸颊已红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