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站都站不稳,根本没力气反抗顾明修的人。”
林浅的指尖瞬间冰凉,手套里的手攥得发白。她想起父亲坠海前的那段日子,总是咳嗽,脸色苍白得像纸,去医院检查却只说是“劳累过度”。原来不是查不出,是周薇和顾明修买通了医生,把毒杀伪装成了自然损耗。“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压抑的愤怒。
“我在书房门口听见的。”顾言深的声音哽咽,血沫从嘴角溢出,“三年前,我听见顾明修和周薇吵架,说你父亲发现香炉是盗墓来的,还查到了顾家走私文物的证据,要上报文物局。他们怕事情败露,就用鹤顶红毒杀了他,再伪造了坠海的假象。我……我当时懦弱,不敢揭发,眼睁睁看着你被蒙在鼓里,看着你在顾家受委屈。”他的眼泪掉下来,混着血,“浅浅,我有罪。”
林浅握紧残片,釉面的粗糙硌得掌心生疼。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保护好镜中人……”原来“镜中人”不仅指九窍镜,还指这香炉残片里藏的真相,是父亲用生命留下的证据。她用指甲刮下一点暗红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杏仁味萦绕鼻尖——这是鹤顶红独有的气味,错不了。
“顾明修为什么不销毁残片?”小李按住刚爬起来的打手,不解地问,“这是杀人物证,他不该留着。”
“因为这是钥匙。”林浅的声音冰冷,却异常坚定,“父亲的笔记里写着‘炉纹映镜,双钥齐开’。香炉残片的宝相花纹路,和九窍镜的云雷纹能拼成完整的地图,只有两者结合,才能打开九窍阁的密室。顾明修留着它,是想逼我用九窍镜残片来换。”她将残片塞进贴身口袋,指尖还能感受到那股灼热,像父亲的怒火,灼烧着她的心脏。
“说得好。”仓库的铁门突然被“砰”地撞开,顾明修带着五个打手闯进来,黑色风衣扫过地面的碎石,手里的仿制枪黑洞洞的,直指林浅的胸口,“林浅,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么快就找到了证据。”他脖子上的和田玉璧晃来晃去,眼神阴狠得像毒蛇,“把青铜镜残片和香炉残片交出来,我就告诉你你父亲尸骨的位置。不然,你这位前夫,今天就得死在这儿。”
林浅立刻挡在顾言深面前,后背挺得笔直,像父亲修复过的青铜鼎,坚不可摧:“顾明修,你以为你能得逞?文物局的便衣已经在外面合围了,你跑不掉的。”
“文物局的人?”顾明修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我早就让人引他们去城西废弃仓库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五个人。”他一步步逼近,枪口几乎顶到林浅的额头,“林浅,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父亲的尸骨在龙门山悬崖下的山洞里,只有我知道具体位置。把残片给我,我带你去收尸;不然,你永远别想让他入土为安。”
林浅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