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
尤其是想到自家儿子,无缘无故被扣上了“未老先衰”,“心理变态”两顶帽子,更觉难受。
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鬣刚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柳惜玉踌躇片刻,决定前往平阳侯府看看情况。
总而言之,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是变态。
更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如此短折,年纪轻轻就辞于人世。
打定主意,柳惜玉收敛心绪,毫不犹豫地抬步往平阳侯府的方向走。
许是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要天亮的缘故,街道上的亡魂少了许多。
特别是城东,刑部、大理寺、刑场都坐落于此处,亡魂嫌弃煞气重,基本不怎么靠近。
是以,柳惜玉途经城东,看到街上无一个亡魂,倒也不意外,只微微皱起眉头,抬袖掩面,忍着煞气匆匆赶往目的地。
不曾想,经过刑部的时候,却发现有几个儒生打扮的亡魂凑在一面墙前指指点点。
也不知道墙上贴了什么,其中一名胡须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眉头紧锁,嘴里连呼道:“荒唐!着实荒唐!
这是何人提出来的?
离经叛道!丝毫没把祖训放在心里!”
“就是!”
身边的山羊胡中年人一脸不悦,愤然甩袖道:“自古以来,女子恪守闺训、相夫教子才是正理!
如今竟要她们抛头露面,与男子一样上学堂读书,成何体统!”
与男子一样上学堂读书?
柳惜玉敏锐抓住重点,脚步倏地一顿,抬眸看向几名儒生,神情惊疑不定。
他们刚刚说女子也能与男子一样上学堂读书了?
这是真的吗?
唯恐自己听错了,柳惜玉脚下一动,正欲上前询问,却听见那老者激愤道:“没错!
“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女诫》亦有云:“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如今这般放纵女子入学,岂不是要毁了千百年来的礼教根基?
女子若习得文字,心思浮动,岂不乱了纲常?
长此以往,礼崩乐坏,牝鸡司晨,家宅不宁,国将不国,天下必生祸端!”
“正是如此!”
其余儒生纷纷点头道:“这女子学堂就不应该开办!”
“也不知道是哪个蠢才提出来这误国之策!”
老者冷哼,苍老的脸上满是对提议之人的不满,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嫉妒愤恨之色,口中怒骂道:“料想不是不学无术的轻狂之徒,便是天生白痴的纨绔子弟!
这些不肖之徒,半点圣贤书都不懂,靠着祖上有几分从龙之功祸乱纲常,简直罪该万死!
也就是我等不在人世,不然的话,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再上奏皇上,治他个败坏纲常之罪,夺了他的官位,免了他的头衔!”
最后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仿佛除了他之外,天下就再无正义之人一般。
柳惜玉听得直皱眉,没忍住走上前,出言反驳道:“《易经》有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