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东林党人抱团,起初还注重钻研治世实学,到最后还是陷入结党营私,党同伐异。」
黄尊素长叹了一口气:「天下有识之士苦苦寻觅了数十上百年,一无所得。偶有改革良法,百姓略微松缓,却很快又陷入积累莫返之害。
众人无不苦恼,日夜难寐。
于是有人放诞不羁,有人遁入空门,有人试图从西夷学说中获取良方。
为父也在这漫漫长夜里辗转反侧,苦思不得...」
黄宗羲有些奇怪,父亲这番话语重深长,忧国忧民,可是跟今日所见的愚民们愚不可及的言行,有什麽关联?
「江南诸位好友催促为父北上扬州,与魏忠贤斗智斗勇,斩断奸邪,匡复正道。
这些日子,为父收集魏忠贤和制置司在天津长芦的所作所为,猛地发现,皇上是在下一盘大棋,只是有些关窍不是很明白。
今日听到你说起淮东盐户找魏忠贤告状申诉,顿时大悟。」
黄宗羲眼睛里闪着光,「父亲,请不吝赐教。」
「魏忠贤只是皇上的一把刀,庖丁解牛,斩断庙堂和地方的枝枝蔓蔓。又或者说是一把铁锤,在砸碎此前的象纬纲纪。」
象纬纲纪!
黄宗羲心中大惊!
象纬,原本为天象星纬之意,谓日月五星,后来被引申为权柄国制。
纲纪则是指朝廷实施和建立的徽序典章和法则规范。
父亲居然说魏忠贤来地方,是奉皇上之意,砸碎此前的象纬纲纪。
为何?
事情这麽大条吗?
「不破不立。皇上深谋远虑,不可能只破坏,不建设。盐户进扬州告状,就是其一。」
盐户进扬州找魏忠贤告状,是建设?
什麽意思?
黄宗羲更懵了。
「父亲,儿子不思其解,还请指点。」
「在为父看来,这是皇上决定另辟蹊径,开始以民为本。」
黄宗羲更糊涂了,以民为本,魏忠贤陷害忠良,鱼肉万民,怎麽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