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激活,自掌心浩浩荡荡地涌入灯柱的金属躯体!
“嗡!”
头顶的太阳能灯骤然爆发出堪比白昼的强光,将整个车棚照得雪亮!
光芒持续了整整三秒,随即又迅速收敛,恢复到原先那种温和的亮度。
楚牧之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猛地收回手,像被烫到一般,脸上却未动声色。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盏恢复正常的灯,转身走回了黑暗中。
回到屋里,他没有开灯,而是摸黑翻出了那本几乎被遗忘的《无名之光》手稿。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他在一页空白处,用笔写下了一行字:
“也许我不是放下了,只是学会了不插手。”
次日清晨,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为这座经历了一夜黑暗的城市重新镀上金色。
楼下,那些孩子们正嘻嘻哈哈地拆解着昨晚的灯笼,回收酸奶瓶和荧光棒。
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将一根已经不再发光的荧光棒残管,像宝贝一样埋进了路边的花盆里。
“妈妈说,光死了,也会变成种子,明年春天就能开出亮晶晶的花。”她对同伴们说。
楚牧之站在二楼的窗前,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屏幕上是物流APP弹出的一条系统通知:
“尊敬的用户,您于三年前授权的‘希望包裹’自动转运服务于今日首次启用。第一单已签收,签收人:陈阿婆,物品:进口帕金森症震颤抑制剂(三月量),寄件方:匿名。”
他盯着那行字,眼神复杂难明。
良久,他走回卧室,拉开那个旧衣柜,将那个银灰色的游戏头盔,往柜子更深处,更黑暗的角落里,用力推了推。
也就在同一时刻,城市东南角的儿童医院,一间重症病房里。
一名夜班护士正在给一个沉睡的患儿掖好被角。
她无意中发现,孩子枕头下那个下午才用彩泥捏好的、歪歪扭扭的小灯模型,竟然是温热的。
她拿起那个泥塑小灯,轻声对身旁的同事说:“奇怪,昨晚停电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它自己亮了一下。”
楚牧之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世界仿佛又恢复了它应有的平静。
然而,当他闭上眼睛,试图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时,一种极细微的、若有若无的嗡鸣声,却开始在他的耳边盘旋,挥之不去。
那声音不来自窗外,也不来自房间里的任何电器。
它更像是一种回响,源自一个无比遥远,却又无比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