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样格外醒目。
显然,这异常的能量波动已经被电力部门监测到。
一个拿着高音喇叭的工作人员正在喊话:“前方水域检测到异常放电,疑似老旧水下线路短路,请无关人员立即撤离!我们将进行紧急打捞作业!”
打捞?楚牧之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工程船的铁爪即将伸向那片水域的瞬间,水下的灯光“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
但黑暗只持续了一秒。
下一刻,仿佛一声无声的号令,整片水域所有能发光的东西都活了过来!
河道上废弃的浮标,被遗忘的航标灯,甚至包括岸边几座锈蚀得快要散架的配电箱,全都接二连三地闪烁出微弱的光芒。
那些光点杂乱无章,频率急促得如同战场上最紧急的警报,汇成一片沉默而焦灼的光之海洋。
“能量在潮汐式涌动!”苏晚晴的声音在耳机里急促地响起,“它在示警!它不是怕被打捞,它是在害怕……害怕它的‘记忆’被强行切断!”
记忆!
楚牧之脑中轰然一响,一个被奶奶当作睡前故事讲过,却从未有人考证的旧闻,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脱下身上的外套,死死绑在一根岸边的枯竹竿上,将那根浸水的红绳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冲着缓缓靠近的工程船嘶吼道:“等一下!都别动!这灯底下压着的不是电线,是二十年前老城区迁居时,居民们刻下的‘家名碑’!”
他的吼声回荡在空旷的河面上,工程队的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作业暂停。
在楚牧之的坚持和苏晚晴通过官方渠道的紧急协调下,一名潜水员带着水下探照灯和摄像头,缓缓沉入了浑浊的河底。
半小时后,当实时画面传回岸上的监视器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画面中,那盏旧路灯的基座早已被淤泥覆盖,但在潜水员清理掉厚厚的淤泥后,一块粗糙的水泥板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水泥板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迹——“李家巷3号,李满仓”“王婆子原住于此”“陈小儿生于此,盼平安”……
楚牧之的喉头发紧,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些名字,有些他听奶奶在摇椅上絮絮叨叨念过,有些曾是老巷口那些晒太阳的老人们闲聊时的话题。
这根本不是一盏孤立的灯,这是一座沉没社区的记忆之碑,是那些被迫离开家园的人们,留给故土的最后一点念想。
他缓缓蹲回岸边,将那根红绳从竹竿上解下,重新系在一截更长的枯枝上,然后轻轻地、郑重地,将它再次放入水中,仿佛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
他对着那片恢复了平静的水面,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们的名字还在,家也还在。路……也该亮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水下那盏熄灭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这一次,它的光芒不再闪烁,不再急促,而是变得稳定、柔和,如同一次深长而平稳的呼吸。
紧接着,水面上那些混乱闪烁的浮标、航标灯,也奇迹般地随之同步,以同样舒缓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