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泣不成声,"
她被逼着绣假兵符,说若不从,就把锦绣阁三百绣娘的眼睛都挖出来当蛊虫的食料"
李二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远处,西南方向的山脉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山道上隐约传来商队的驼铃声。
她知道,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那些浸泡在毒缸里的绣品,那些藏在将军府的暗桩,还有锦绣阁阁主身上未解开的秘密,都如同未绣完的长卷,等待她用银针与丝线去揭开真相。
"
张郎,准备些解蛊的草药。
"
她将染血的绣帕塞进怀中,腕间的孔雀蓝丝线随风轻扬,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我们得连夜赶往西南。
这次,我要让所有见不得光的勾当,都在针尖下无所遁形。
"
暮色四合时,两人的马队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
李二娘回望渐渐隐没的山寨,突然现悬崖边的巨石上,有用朱砂画着的半朵牡丹——那是锦绣阁阁主独有的求救暗号。
风掠过她耳畔,带来若有若无的银铃声,仿佛在提醒: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二:
西南边陲的条水河裹挟着泥沙奔涌,浊浪拍打着渡口的青石堤岸。
李二娘攥着那支刻有莲花的银针,指尖摩挲着针尾处极细的齿痕——这是锦绣阁阁主独有的防伪标记,此刻却沾满了无名绣娘的鲜血。
"
夫人,这是老吴从下游捞上来的。
"
船夫颤巍巍递来浸透污水的油纸包,里面是半幅绣着并蒂莲的锦缎,墨线勾勒的莲茎处赫然插着三支淬毒银针。
张生接过锦缎的手骤然收紧,那些银针的形制,分明与他们在山寨地牢里现的血绣蛊所用的一模一样。
"
阁主人呢?"
李二娘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目光扫过岸边停泊的三艘商船。
船帆上绣着的云纹图案,与黑风煞山寨里搜刮的绸缎纹样如出一辙。
船夫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喊:"
救命啊!
有人落水了!
"
人群骚动间,李二娘瞥见江面上漂浮的红衣一角。
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浊流,绣着虎头的香囊在水面炸开一朵水花。
冰冷的河水灌进鼻腔的瞬间,她想起七年前落水的那个冬夜——同样是为了抢救被抢走的绣样,那时的她被国公府的家丁按进冰窟窿,若不是张生拼死相救
"
抓住!
"
张生甩出的绳索缠住她手腕,李二娘借力浮出水面,怀中死死护着昏迷的红衣女子。
那姑娘胸口插着半截银簪,正是锦绣阁的信物。
"
快快"
女子咳出带血的河水,指甲深深掐进李二娘的手臂,"
将军府宴会上有"
话音未落,瞳孔骤然涣散。
当晚,张生在医馆为女子验尸时,李二娘独自站在那条河的木桥上。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倒映在湍急的河水中碎成万千银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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