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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贝壳般的心。)”
女王的歌声伴着我的琴音,像层暖纱盖在孩子们身上。德鲁克还在小声跟,偶尔念错词就赶紧闭嘴,等下一句再跟上,那副笨拙又认真的模样,惹得埃尔黛尔靠在舱门旁捂嘴笑,肩膀轻轻抖着;我也忍不住弯了嘴角,琴音顿了半拍,添了点轻快的调子。
烛火渐暗时,三个孩子的笑脸更甜了,连呼吸都跟着歌声的节奏。德鲁克终于跟上了最后一句,声音虽轻,却没再磕巴——舱外的寂烬海依旧冷,舱内的暖却裹着歌、裹着笑,把夜都焐得软了。
埃尔黛尔攥着红衣下摆,站在船尾的阴影里,没像往常那样喊,只朝女王递了个眼神,语气发紧:“姐,你出来下。”女王指尖刚拂过孩子的睡颜,闻言回头,银裙扫过舱门的霜花,带着点了然的微笑,轻轻跟了出去。
夜空中的星星亮得扎眼,北辰星悬在头顶,把海面照得泛着淡光——寂烬海的墨浪竟真的静了,海浪轻拍船板,像低低的絮语,我们早已驶离那片吞魂的海域。女王扶着船舷,望着远处的星子,刚要开口,手腕突然被攥住。
埃尔黛尔猛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领口,指节掐进银裙的布料,声音发颤,却带着压不住的急:“别以为我不知道!一次又一次复活——你当我没看见?每次回来,你看我的眼神都慢半拍!你在消耗自己的记忆,是不是!”
女王的笑容淡了些,抬手轻轻拢开她的手,指尖蹭过她发红的指节,语气轻却坚定:“我用华纳海姆的法术把它延后了,只要……只要我的死亡不超过七次,我就忘不掉和你们一起盖木屋、和孩子们摘浆果的事,忘不掉要带大家去应许之地。”
“七次?”埃尔黛尔眼眶红了,声音突然拔高,又赶紧压低,怕吵到舱里的孩子,“能有多少个七次?你把自己的命当什么了?是能随便耗的木柴吗!姐姐!”
北风突然卷着寒气撞在船板上,呜呜地吼,把两人的头发吹得乱了,连海面的淡光都晃了晃。女王垂眸,望着船舷下的海水,声音沉了下来,不是说教,是带着无奈的坦诚:“可我问你,妹妹——如果我们不往前闯,不抓紧迁徙,在诸神黄昏的凛冬里,我们的孩子、族里的老人,能撑到明年春天吗?”
我站在舱门旁,看着埃尔黛尔僵住的背影,忍不住轻声开口,每一个字都砸在夜雾里:“如果她不这样做,我们都会死在冬天里。”
埃尔黛尔的手猛地垂了下来,红衣在风里晃了晃。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眼眶里的泪终于没忍住,砸在船板上,瞬间融成了小水点。北风还在吼,可她没再说话,只偏过头,望着头顶的北辰星,肩膀轻轻抖着。
夜海的风裹着星子的光,轻轻撞在船舷上,女王立在我面前,银裙沾着未干的海雾,指尖轻轻蹭过我怀里萨尔纳加琴的弦,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嘱托:“我的好诗人,如果我再一次落败,再一次坠入冰冷的海,再一次满身鲜血地躺在你面前……请你,一定要唱响圣歌,把我从冥界拉回来。”
我望着她眼底的光——那光里有对族群的牵挂,有对迁徙的执念,却独独没有对自己的顾惜。指尖攥了攥琴颈,冰凉的木质感传来,才压下心头的涩,无奈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