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人指尖轻拢烛芯,火星子颤了颤,暖光瞬间漫过石桌——“朋友,今晚的故事,便从这烛火亮起时,悄悄铺开了。”
“您可曾在某个梦里,也盼过这样一位毛茸茸的朋友?”他的声音裹着烛火的温,“至于他是圆滚滚的毛团,还是长着银耳朵的小家伙?是爱撒娇的憨气,还是爱捣鼓的机灵?您且耐着性子,跟着故事往下走……”
“来,您且睁大眼睛,瞧仔细了——我们这位新伙伴,正从烛火的光晕里,一步步朝您走来呢……”
我们停在一株银白桦的树洞前,门板紧闭,木纹里还嵌着细碎的光。
识识的狐狸尾巴轻轻扫过门板,淡蓝光在面前聚成光球,开口时,语调像银铃撞着冰棱,念出一串陌生的词:“Свет-коло, дверь Домиковки, отворяйся!”
我盯着那串音节发愣:“每个词单拎出来都耳熟,可凑一块儿……完全听不懂啊。”
“这是斯拉夫系的‘光轮咒语’,”灰烬的声音在脑里慢悠悠的,“属于另一层语言体系,这种秘语得你自己咂摸,没法直接灌进你脑袋里。”
话音未落,“吱呀”一声,树洞第一层门缓缓打开,暖黄荧光漫出来,裹着蜜果的甜香。可门后还有层冰——厚厚的雪盖在门板上,连空气都透着股刺骨的寒。
曜石上前一步,指尖抚过冰面,声音沉得像敲响了世界树的根:“Verdandi, grd Nornahéi, ljós-brot!”
我赶紧抢答:“这次是北欧咒语对不对?跟诺恩三女神、命运之轮有关的那种!”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灰烬的笑声里带着点得意。
冰雪应声消融,碎冰碴顺着树洞往下掉,露出的门后竟不是幽暗的树洞,而是片被极光染透的天地——地脉在地面上织着金红的光纹,远处的树顶着银白的冠,风里裹着北欧的冷和斯拉夫的暖,混出种奇异的嗡鸣。
月芙突然拽住我的手,指尖还带着复活泉的清润,一拉就往前跑:“哎呀无名,别呆站着呀!快,我带你去瞧好玩的!”她跑得轻快,像阵裹着极光的小风,银发散在光里,晃出细碎的亮。
丰丰飘在后面,暖黄荧光跟着追,小鹿尾巴扫过地脉的光纹:“这里就是多米科夫卡,你瞧头顶的极光——都是世界树的光顺着地脉漫上来的。”
极光漫在周身时,我才听见身后的轻响——识识的狐狸尾巴圈住自己的嘴,眼底闪着笑,淡蓝光裹着的卷轴都晃了晃;曜石站在后面,斗篷上的缠枝纹跟着光纹轻颤,嘴角也勾着浅笑,没出声,只看着月芙拉着我往极光深处跑,连空气里都裹着点软乎乎的暖意。
地面铺着层嫩得发亮的绿,草叶尖还沾着极光的碎光,瞧着是挺漂亮,可光秃秃的没点缀,总觉得缺了点啥。我戳了戳脚边的草,刚想开口,月芙就拽了拽我的袖子,银发晃了晃:“别急嘛,再等等。”
话音刚落,眼角就瞥见抹软绒——雪绒花的白瓣里,钻出来个圆滚滚的毛团子,在花瓣上转了圈,绒毛蹭掉花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才露出乌溜溜的小眼睛,小耳朵抖了抖;旁边的铃兰里也冒了头,淡蓝荧光裹着它,顺着花茎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