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
手指却碰到了一片温热。
我低头,发现不知何时,那杯凉水被换成了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花茶,旁边还放着一小碟精致的点心。
我愕然转头。
画室里已经没有了沈恪的身影。他不知何时离开的,悄无声息,如同他来时一样。
但我面前的画布上,已经不再是令人恐慌的空白。上面有了初步的构图,有了光影的尝试,虽然依旧稚嫩,却不再是死寂的。
我看着那杯温热的茶,和那碟点心,再看向画布上那些开始有了生命力的笔触。
心里那片被“光”的命题所困住的焦灼,悄然消散了。
他没有给我答案,甚至没有过多的指导。
他只是,在我迷路的时候,为我指出了身旁,那一杯水折射出的,微小而真实的彩虹。
然后,默默地,为我换上了一杯暖茶。
我端起那杯花茶,温热透过瓷杯传到掌心,喝了一口,淡淡的甘甜和花香沁入心脾。
我重新拿起画笔,看向画布。
这一次,我的目光不再茫然。
我知道该画什么了。
就画这一刻,画室里,安静流淌的时光,和那杯被他悄然更换的,带着温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