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纭说完话之后,整个御书房安静极了。
几位老王爷和谢君墨都没想到事情还能有这种反转的余地,而一旁的谢云祁则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谢长卿和周雅纭夫妇俩,低垂的眼睑掩盖住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寒光。
上首的皇帝细细地翻着那些信件,确实发现那些信件有些不对的地方。
信中的人对顾良说,既然谢长卿已经把铺子交给了顾良,那他们大可以从中牟取些利益。且谢长卿对理账之事不擅长,他们就算动些手脚,谢长卿也是发现不了的。
还有一封信,那信中的人说“羔羊”已经被截下来了,东西也已经带回来了,只要按着计划送进去,就肯定可以成功的。
“这信中的‘羔羊’指的是什么?”皇帝皱着眉头问道,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白鹤道:“你们车队是什么时候被劫的?!”
白鹤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四月十九。”
“我们当时刚从松阳出发,走了没多久,大概第三四站吧,就到了荥阳。当时天色已晚,我们本想带着车队到城中借助一宿,第二日再赶路的。”
“结果还没进城呢,突然就从树林里蹿出了一伙蒙着面的强盗。他们二话不说就上手抢,还杀了我们好几个镖师和伙计。”
四月十九?
皇帝看向信纸的右下角,见那里赫然写着“四月二十三”这五个字!
皇帝瞳孔一缩,一股无名火从心头冒了出来,这顾良竟然敢和这信中的神秘人合起伙来劫走了进京贺寿的寿桃?!
皇帝大喝一声,道:“顾良,你可认罪?!”
顾良听了这话,心头顿时就凉了,他强撑着一口气,道:“皇上,草民无罪!这一切的一切分明就是有人陷害草民,草民从未做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根本无从认起!”
“这些信件根本就是有人伪造出来陷害草民的!草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皇上难道忘了当年叶家旧案了吗?!叶广昆也是因为几张莫须有的书信被处死的!”
顾良这话一说出口,御书房中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家旧案可谓是皇帝手上办过的最昏聩、最无德的一桩冤案了。平时别人连提都不敢提,如今倒好,这顾良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面给嚷嚷出来了!
果不其然,皇帝大怒,“放肆!区区贱民,也敢忤逆朕!”
顾良挺直了腰杆子,梗着脖子叫唤道:“草民不敢,只是拿前车之鉴来劝谏皇上罢了!只是若皇上执意要因为几封莫须有的信就处置草民的话,那未免也太不公了些。传到民间,怕是也对皇上的名声无益!”
顾良何尝不知道叶家旧案是横在皇帝心头的一根刺,轻易提不得。可是他如今刀架颈上,若是不放手为自己一搏的话,怕是自己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些信和账本,估计就是周雅纭自己伪造出来的!
她估计也是急了,才想出这个办法来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他。
可是即使她伪造了信件又如何,只要找不到那个同他写信的人,他就可以一口咬定这是陷害、是污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