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换上了新的蜡烛,明明灭灭的烛光映着皇帝的脸晦暗不明。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恶狠狠地盯着谢长卿、章方海和顾良三人,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一般,让底下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从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谢长卿连滚带爬地靠近皇帝,伸手抓住他的衣摆,苦苦地为自己辩解,“父皇……儿臣没有!儿臣也不知那假白鹤是从哪冒出来的!您纵使是给儿臣一万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干出弑父的事啊!”
“况且现如今没有半点证据能证明毒寿桃的事同儿臣有关,您不能就这么冤枉了儿臣啊!”
“甚至于绸缎无火自 焚的事都同儿臣没关系,还望父皇明察啊!”
皇帝阴沉沉地看着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辨别他话中的真伪。
“三皇子说毒寿桃和绸缎的事都同您没关系,那也就是说,要害小五结果反害了馨贵人的事同三皇子有关系了?”
谢云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但谢长卿就是无端从那不咸不淡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的森寒。
他整个人一哆嗦,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听得谢云祁道:“为什么三皇子只认这一件事?因为陷害小五的事好解决,不过是杖刑而已,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可是谋害皇祖母这件事不好解决,所以你迟迟不敢应,一直在狡辩,为的就是逃脱责罚!”
谢云祁这话不仅说出了皇帝的心声,也说出了两位老王爷的心声。
如今事情就摆在眼神,谢长卿却口口声声说事情同他没有关系,这让众人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信服。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谋害皇祖母啊!”谢长卿一手死死地拽着皇帝的衣摆,一手指向谢云祁,道:“这一切一定是谢云祁的阴谋,一定是他做的,做完之后栽赃陷害给儿臣的!”
谢长卿说到最后,不由得声嘶力竭,“肯定是谢云祁做的!他就是笃定了咱们不会怀疑他,不认为他会谋害皇祖母,所以才敢这么干的!”
谢长卿这话说完,众人明显都是不相信的。
若是谢云祁敢这么做的话,万一太后知道了,那还能站在他那边吗?届时谢云祁肯定会失去护国公的势力,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谢长卿见众人都不信他,瞬间满心满眼的全是绝望。他失魂落魄地低着头,只觉得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怕是都要葬送在今晚了!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有小太监进来道:“皇上,三皇子妃来了,说是有要事要求见皇上。”
周雅纭来了?!
她来干什么?!
这个念头不只是皇帝有,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就连谢云祁都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诧异。
皇帝倒想看看谢长卿他们夫妻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微抬了抬下巴,道:“让她进来。”
那小太监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周雅纭就从外头进来了,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木匣子。
“儿媳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了周雅纭一眼,道:“平身吧,这么晚了,你还进宫做什么?”
“回父皇的话,今日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