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的陈金平,大多数时候都是沉稳、和蔼的,如果和威廉·凯恩做对比的话,可能还有一点不苟言笑。
所以在他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我居然莫名的有点紧张,准备去拿对照表的手也僵在半空,生怕最后翻译出来的是什么坏消息。
不过这种紧张和担忧只闪现了一瞬,因为我想起威廉·凯恩在提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露出了一种难以压制的兴奋表情。
威廉·凯恩的演技不算太好,那种自内心的兴奋是演不出来的,而且如今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在这次“会面”
之前收到了消息、甚至可能连这次“会面”
、都是这条消息促成的。
提前知晓情况的人,因为这个消息而激动不已,至少能说明这个消息不算太坏,所以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心里想着,我已经把陈金平的终端设备拿过来、和威廉·凯恩的终端并排放在一起。
我曾经觉得摩尔斯密码很复杂,主要是因为它的每个字符,都是用不同数量的、点和线的组合来呈现的。
26个字母就是26种组合,再加o-9的数字就变成了36种组合,而这还没算上常用的标点符号。
另外比较重要的一点是,摩尔斯密码曾经作为电报通讯的基础,在如今已经几乎没有使用空间,很难结合使用来辅助记忆。
除了一些上年纪、曾经使用过的,以及极少数的爱好者外,几乎没人会去刻意背这些组合了——不过有了对照表之后,这个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横、横、点、点……”
嘴里默念着第一组代码,我的指尖从对照表上快扫过,只两三秒就找到了正确答案——“”
。
“点、点、点、点……‘h’。”
“点……‘e’。”
“点、横、点、点……‘l’。”
……
破译的过程其实是很枯燥的,不过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尝试破译、“破译”
这个行为又很好的满足了、深藏在我心底的一种窥私欲,所以我倒是不觉得无聊。
另外让我感到庆幸的是,这条讯息里的代码只有字母,没有数字和标点符号那些东西,也让破译的难度大大降低。
一分钟不到,13组代码就全都顺利的破译完成,可是得到的结果,却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h、e、1、i、s、h、i、d、i、q、i、u……”
我嘀咕着刚刚破译出来的13个字母,心里隐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却好像隔着一层后纱帘、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是拼音。”
李智勇那半死不活的声音响起,却像一道炸雷似的,瞬间驱散了那团阻隔视线的迷雾。
于是,在一个比“瞬间”
还要短上一万倍的瞬间后,那13个看似杂乱的字母,便在我的脑海中重新排列——he、li、shi、di、qiu。
“这里是地球?!”
我本能的惊呼出声,眉头锁的比我的拳头还紧:“是我破译的有问题、还是拼读有问题?你们确定这是刘晓星回来的?从‘虫洞’的另一边回来的?”
“你的破译和拼读都没有问题,至于信息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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