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穿红衣的姑娘,骑着会喷火的狐狸,把魔界搅得鸡飞狗跳……”
肖飞的茶杯差点脱手。灵溪当年确实养过一只火狐,后来为了救他,那狐狸用内丹挡了魔箭,化作了桃林里的一块石头。他望着老者眼角的皱纹,突然发现那纹路里藏着淡淡的灵力,像极了灵界的“记纹术”——一种能把记忆刻在身上的秘术。
“老爷爷,那姑娘后来去哪了?”最小的姑娘仰着小脸问。
老者笑了,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青砖上竟浮出朵桃花:“她啊,化成了漫山遍野的花,风一吹,就把故事讲给赶路的人听。”
肖飞放下茶钱起身时,衣袖被轻轻拽了一下。是那个最小的姑娘,正举着片荷叶给他:“阿娘说,把这个带在身上,就能找到想找的人。”
荷叶边缘已经卷了,却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肖飞接过时,叶片突然发出微光,映出个模糊的影子——灵溪站在桃树下,正把这片荷叶往他行囊里塞:“傻小子,人界的太阳毒,用这个挡挡。”
他握紧荷叶往前走,镇子西头的药香越来越浓。转过街角,看见间挂着“百草堂”匾额的铺子,门帘上绣着株半开的莲,针脚歪歪扭扭,像极了摇光初学刺绣时的手艺。
铺子里的药柜有七层,每层都贴着泛黄的标签。肖飞的指尖拂过“当归”“远志”“合欢”……最后停在最上层的空格里。他记得这里当年摆着摇光最宝贝的“忘忧草”,她说这草要用人界的晨露、仙界的流云、魔界的熔岩灰、妖界的花蜜、灵界的光点一起滋养,三百年才得一株。
“客官要抓药?”个穿粗布长衫的少年从里间走出,药杵还攥在手里,“我这有新采的忘忧草,专治心口的旧伤。”
肖飞望着少年药箱上的补丁,忽然想起摇光总说的:“好药不在包装,在人心。”少年的眉眼间有种熟悉的温润,尤其是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像极了摇光抚琴时微微扬起的嘴角。
“忘忧草……真能忘忧?”肖飞轻声问。
少年把药杵往石臼里一放,笃的一声:“哪能真忘啊。就像这莲子,剥了壳还有莲心,苦总是在的。但喝下去能安神,让你带着这苦,还能好好走接下来的路。”
这话竟与孟婆说的如出一辙。肖飞看着少年往纸包里装忘忧草,忽然发现他手腕上系着根红绳,绳结是灵溪独创的“同心结”,当年她教了他整整三个月,他还是只会打死结。
“这绳结……”
“哦,是阿婆教我的。”少年摸了摸红绳,“她说这是一位故人的手艺,能护着赶路的人平安。”
离开药铺时,肖飞的行囊里多了包忘忧草。他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望着通往城外的路。麦田在风里翻着金浪,远处的山峦隐在薄雾中,像极了他初入五界时看到的景象。
有个挑着担子的货郎从身边走过,担子里的拨浪鼓发出咚咚的响。肖飞忽然想起墨尘第一次带他去赶集的场景,那时候墨尘还不是威风凛凛的仙将,只是个会把糖葫芦让给他的师兄。他望着货郎远去的背影,发现那担子里插着面小旗,旗上绣着的剑纹,正是墨尘家族的徽记。
夕阳西下时,肖飞走到了麦田尽头。田埂上坐着个穿红衣的姑娘,正把编好的稻草人插进土里。她的发间别着朵桃花,风吹过时,花瓣落在麦浪里,像极了灵溪当年在桃林里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