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立刻命人关闭城门,令兵马上城驻守,在城中驱使了数百青壮协助守城。
经过胆战心惊的一夜,次日一早,江上兵马从巫县码头登岸抵达巫县南城外,人数着实不少,似有攻城之意。不过很快,桓玄便发现这是虚惊一场。因为来的兵马并非刘裕兵马,打着的旗号是益州毛璩的旗号。那些是毛璩的兵马。
城外的益州兵马也发现了城中兵马不是敌军,双方很快派人接洽,进而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益州上岸的兵马领军者是毛璩的侄儿屯骑校尉毛修之,得知桓玄在此之后,毛修之忙进城觐见。
桓玄甚为高兴,询问毛修之情形。毛修之道:“阿伯接到了陛下的圣旨,便立刻集结兵马船只前往江陵。但无奈益州兵马虚空,之前抽调走不少,所以从各郡集结郡兵花费了不少时间。征集船只也花了不少时间。伯父心急如焚,但也没有办法。毕竟路途遥远,若无船只载运行军的话,出蜀之道将花费我们太多的时间,故而不得不如此。一俟准备完毕,我们便立刻顺江而下了。”
桓玄恍然,原来是这个原因,导致了益州兵马姗姗来迟。确实,蜀地出兵,水路是最为快捷的方式。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大军从陆路行进,没有一个月怕是根本赶不到荆州。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此看来,不是毛璩不奉命,而是不得已才如此。
桓玄得知毛璩此番前来的兵马只有两万人,本来想着让毛璩率军反扑的想法却也不得不打消了。兵马太少,毛修之又说大部分是郡兵,装备训练都很差,战斗力恐怕高不到哪里去。刘裕的兵马强盛,回头去攻刘裕恐怕是以卵击石。怪只怪自己之前下令西北各地兵马抽调往京城,掏空了西北之兵,眼下似乎只能休养生息,慢慢招募兵马累积实力才能想着去反扑。
当下桓玄让毛修之回去禀报毛璩,让毛璩前来觐见自己,商议对策。
毛修之出城之后乘船回到江面上去见毛璩。毛璩乘坐一艘楼船和大量载着兵士的船只一起在江面上停泊着。昨日得知巫县有兵马出没,毛璩也以为是敌军,所以派毛修之前来试探,大军则在江面上停泊。
晌午时分,毛修之上了船,向毛璩禀报了情形,毛璩大为惊讶。
“他怎么到了这里了?江陵丢了么?”
毛修之冷笑道:“我问了,他说刘裕大军正攻江陵,三天前他离开江陵的时候,江陵尚未被攻破,桓石康率军在江陵阻敌。呵呵,伯父,他居然在将士死战守城的时候先跑了,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听他口气,江陵必是破了。他这么一跑,江陵如何守得住?”
毛璩沉吟不语,询问道:“你问了他,他想要去何处?”
毛修之道:“他说他要去云中,桓希在云中坐镇,他要去桓希那里。要我们为他阻敌。”
毛璩沉吟踱步许久,半晌不语。毛修之沉声道:“伯父有什么打算?去不去见他?”
毛璩皱眉不语。
站在一旁的毛璩的侄孙毛佑之道:“叔祖,我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毛佑之是毛璩的长兄毛珍的孙儿,二十几岁,但勇武果敢,颇有谋略,为毛璩所喜,一直跟随在身边。
“佑之有话便说。”毛璩微笑道。
毛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