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朱允熥脸上满是诧异:“还差最后几步就能定输赢了,怎么突然要走?”
他指了指棋面,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我刚想明白破局的法子,再下几步,说不定能赢你一局。”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府里突然有些事要回去处理,”李景隆起身,顺手将落在棋案上的红叶捏在指间,轻轻碾成碎片,“这局残棋你先留着参详,等我下次来时,咱们再分胜负。”
朱允熥还想挽留,却见李景隆已转身离去,玄色锦袍扫过石阶,带起一阵风。
福生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朱允熥看着空荡荡的对面座位,又低头看向棋面,忽然觉得那纵横交错的棋路,像极了看不见的蛛网,将所有人都缠在其中。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突然觉得自己和九哥儿一样,似乎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冥冥之中被一只大手暗暗操控着。
这种感觉,十分不安,甚至让他毛骨悚然。
李景隆快步穿过回廊时,福生低声禀报:“城门那边按少主的吩咐,一直盯着可疑之人,杀手根本没找到机会出城。”
“他们应该一直躲在西街那处民宅,暗探查过,里面的杀手绝不止三人!”
李景隆脚步未停,声音冷得像冰:“不管有多少人,都不能让他们活过今夜!”
由于吴王府中到处都是朱允炆的眼线,他并没有告诉朱允熥有关杀手的事,这也是为了保护朱允熥不被牵扯进来。
不光如此,这段时日每次来吴王府中,他也从未说过任何不该说的话。
福生点头应下,刚要快速出府向潜伏在暗处的暗卫下令,却见李景隆忽然停在拐角处,目光瞬间扫向了不远处的石榴树。
阴暗的树影里,一道瘦小的身影迅速缩回,转眼消失不见。
李景隆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却没多说什么,只抬手理了理衣袍,继续往前走。
李景隆走远之后,一道身影立刻从树后钻了出来,快步奔向侧门。
片刻之后,一只信鸽消无声息的从吴王府飞出,翅膀划破夜色,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
夜幕渐深,京都西街的暗巷里没有半点灯火,只有风吹过墙缝的呜咽声。
李景隆带着福生和几名暗卫站在阴影里,玄色衣袍与夜色融为一体。
巷口尽头,一所民宅中透出微弱的光,隐约透着一股诡秘气息。
紧接着,两道黑影从旁边的屋脊之上急掠而下,恭敬地单膝跪在了李景隆的面前。
“禀报少主,刺杀允熥殿下的那些杀手,就隐藏在前方不远处的民宅内!”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迅速禀报。
“有几人?”李景隆眉头微皱,冷冷的追问了一句。
“不超过十人!”那人低着头,继续回答。
十人?
听闻此言,李景隆不由得眯了眯双眼,看来上次入宫行刺的并非杀手的全部。
自从刺杀事件结束之后,京都各门便开始严格排查进出的车马与行人,杀手寸步难行全都被困在了京都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