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仆役引荐、悄悄接种过牛痘的人家,无论老少,竟无一感染!
即便是与患者密切接触者,也至多出现轻微不适,很快便康复如初。
活生生的事实,胜过千言万语的辩解与宣传。
恐慌迅转化为信服,继而化作行动的力量。
开德府城内外的各家药堂、诊所,原本对牛痘接种将信将疑的大夫们,眼见王府之法确有神效,又得王府允准共享此法(陈太初早已将接种要点编纂成册,分给可信的医者),便纷纷行动起来。
他们或由王府提供少量痘苗,或自行寻访牛痘康复者获取痘痂,开始在各自的医馆内,为前来求种的百姓施种。
为推广计,许多医馆甚至效仿王府初期,免收诊金,只象征性收取材料费用,贫苦者亦可减免。
于是,天佑三年的这个春天,开德府出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各大药堂门前,排起了长龙,人们不再是愁眉苦脸地等待救治,而是带着一种期盼与忐忑,等待着那轻轻的一划,以期换取未来对抗“痘神娘娘”
的护身符。
孩童的哭闹声、大人的安抚声、医者的叮嘱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对抗天灾、追求生机的特殊乐章。
牛痘之术,便这样如春雨般,无声无息却又坚定有力地,在这片土地上扎根、蔓延。
然而,王府深宅之内,并非全然是这积极向上的氛围。
近日,陈太初察觉到小女儿陈紫玉有些闷闷不乐。
那个自幼在海上长大、性格如海风般自由洒脱的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到了十七岁的年纪。
她不像寻常闺阁少女般痴迷女红或诗词,反而对航海、舆图、乃至海外风物有着浓厚的兴趣。
这自然与她的生母是阿伊努人,以及她童年随父亲漂泊海上的经历密不可分。
这不,王奎的长子王思初,已长成能独当一面的青年,近日准备率船队返回金山。
紫玉得知后,心思便活络起来,几次三番缠着赵明玉,想要随船队一同出海,再去看看那片她记忆中的广阔天地。
这一日,紫玉又来到赵明玉房中,扯着母亲的衣袖软语相求:“娘亲,就让我跟思初哥哥去一趟嘛!
我保证听话,不多事,就是想出去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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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玉正在核对府中账目,闻言抬起头,看着女儿那双酷似其生母的、充满野性与渴望的大眼睛,心中又是爱怜又是气恼。
她放下账册,板起脸道:“胡闹!
你当还是小时候,可以跟着你爹在甲板上疯跑?如今你多大年纪了?十七了!
别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早已许了人家,在闺中学着操持家务,准备相夫教子了!
你倒好,还想着往海上跑,成何体统!”
她越说越气,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女孩子家,终归要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
整日想着风里来浪里去,像什么话?你爹纵着你,那是他疼你,可你也该懂点事了!
这事没得商量,不准去!”
紫玉被母亲一顿数落,委屈得眼圈泛红,跺脚道:“娘!
您就知道拘着我!
海上怎么了?爹爹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女子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