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浪潮,即将启航!(3 / 5)

交给了期

露把它的梦交给了清晨的草茎

像是雪把自己交给了苍茫的原野

原野把故事交给了日出日落

我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了一座小城,交给它

朝朝暮暮

把一半的情交给热烈的相逢

另一半交给别离

我喜欢这样坦然无求地活着

一身热忱走在时光的阡陌上

我歌颂还能在我生命里生长的东西

如同微笑拥抱一些意外的馈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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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笔想歇会儿,目光却落在桌角的《宋代文人题跋文研究》初稿上。

最近总有人问他“为啥不写热门的伤痕文学”。

可他想起朱冬润先生说“做学问要沉下去”,写诗歌也一样。

文坛上不少人学着西方的“意识流”“魔幻现实主义”,却忘了自己是谁。

就像风只想做风,他也只想写自己懂的、信的。

于是《纯粹的我》的句子突然冒出来:“人想成为山或海/虫想要拥有铠甲/马梦想成为奔雷/但是风除了做风不想成为任何别的”。

他想写的“纯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是不迎合、不盲从。

写《红绸》不喊“保家卫国”的口号,写《八音盒》不把陈建国写成“坏人”。

写诗也一样,不堆砌辞藻,只说心里话。

于是

《纯粹的我》

人想成为山或海

虫想要拥有铠甲

马梦想成为奔雷

但是风除了做风不想成为任何别的

每缕风都是一缕纯粹的风

从发梢直到心尖儿

——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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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首《未启的窗》则是在答应去红旗机械厂之后写的。

那天晚上,他坐在沪市戏剧学院的台阶上,看着校门口来往的学生:有抱着剧本跑的,有凑在一起念诗的,还有个穿喇叭裤的男生,正给女生弹吉他,唱着跑调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李晓琳说这是她的母校时,他忽然想起自己人生里的“两扇窗”,

一扇是前世的公务员路,稳定体面,却像“消散在楼宇褶皱”的窗,看得见尽头,却看不见自己。

另一扇是现在的文学路,像那扇“光影斑驳、十分静幽”的窗,少有人驻足,却藏着他真正想要的诗意。

不是云里雾里的大道理,是陈建国赎罪时磨破的手套,是阿姨窗台上的太阳,是这些“未启”的故事里,藏着的真实人生。

他掏出草纸写“我却选了另外一扇窗”时,有点发颤。

《未启的窗》

灰色的楼宇间分出两扇窗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眺望

我在那街角久久停留

我向着一扇窗凝神望去

直到它消散在楼宇的褶皱

但我却选了另外一扇窗

它光影斑驳

十分静幽

显得更诗意、更醇厚

虽然在这扇小窗前

都很少留下驻足者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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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馆的储藏室里,油印机的墨香混着梧桐叶的清苦飘在半空。

林一民正蹲在地上核对创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