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靠门的大爷突然说:“俺看懂了‘时间是糖’那句,就像俺家老婆子,年轻时总嫌日子苦,现在天天数着孙子的鞋码笑。”
许成军嘴角一抽。
不过,
他写的时候想的是四十年的光阴,没想到能被大爷读成柴米油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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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时,许成军把诗稿誊抄在稿纸上。
食堂的玉米糊糊稠得能插住筷子,他就着咸菜啃着换来的白馒头。
听同桌的人说“经济特区又批了新项目”“个体户能办营业执照了”,忽然觉得草纸上的“时间”二字,正顺着晨光往现实里渗。
“真投啊?”
供销员凑过来看,嘴里的油条渣掉在纸上,“这要是发了,你就是咱招待所的文化人了。”
“试试呗。”
许成军把稿纸折成方块,塞进《人民文学》的夹页。
不投我写他干啥?
...
走廊里又传来澡堂的水声,这次没人抢热水了。
许成军望着窗外的白杨树,叶子上的露珠坠下来,像谁在数着时间的刻度。
他摸了摸兜里的粮票,还有六张。
至于那首诗,能不能发表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写下“鞋尖沾的泥”时,他想起了凤阳的田埂;写下“睫毛抖落的星”时,看见了蚌埠车站的灯火。
这些,都是时间给的礼物。
而时间也悄悄的照在那首小诗的面上:
《时间》
作者:许成军
时间是水,漫过未竟的辙
有些石头被磨成月光
有些棱角,长成河床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