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从国库里掏走了足以装备一个北境大营的军费!臣……臣有罪!”
最后,信函传到兵部尚书张韬手中。他只看了“寒症”与“硫磺”几字,那双在沙场上看过无数生死而早已古井无波的手,竟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没有嘶吼,只是缓缓闭上眼,两行浑浊的老泪从那张满是风霜的脸颊上无声滑落。
“陛下,”他再次睁开眼时,声音沙哑得如同钝刀刮过骨头,“三年前,北境抚恤名册上,有三千一百二十八个名字,都注为‘病故’。臣今日,方知该如何……去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那不是质问,而是比任何嘶吼都沉重的血债。
太子周景琰这才上前一步,对着周瑾瑜一揖到底,声音已是冰冷刺骨:“父皇,此事已非手足之争,乃动摇国本之谋逆!儿臣请旨,彻查孙氏一族,将其连根拔起!否则,天下臣民将如何看待我皇室法度!”
“拔?”周瑾瑜厉喝一声。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四四方方的宫墙,声音里再无半分温度。“拔,自然是要拔的。但朕不仅要拔了这根烂在地里的萝卜,更要将这萝卜周围的泥,全都给它翻起来,看看里面究竟还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蛆虫!”
他猛地转身,那双龙目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酷烈。
“景琰,南疆之行,朕准了。”
“但你此去,不为和谈,更不为割地赔款。”
他一步步走到太子面前,那双总是充满了慈爱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帝王的算计与决断。
“朕要你,去为他们传一个‘好消息’。就告诉他们,我大周国库空虚,愿意以‘千里镜’之图纸,换南疆十年休战。”
“父皇,不可!”太子大惊失色,“此乃国之重器……”
“朕要你送去的,自然不是真的。”周瑾瑜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朕要你此行,摆足了架子,将他们的胃口,吊到最高!”
“朕要让那条藏在京城的鱼,以为自己钓到了天大的机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图纸’,送回南疆王的手里。朕,要亲自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传递这通敌叛国的军情!”
“朕要做的,是请君入瓮!”
这番话,杀机毕露。
太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