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降压符:镇邪道人与高血压厉鬼的生死博弈
民国二十三年的梅雨季,青溪镇的雨下得黏腻又绵长,把青石板路泡得绿,连空气里都裹着股腐霉的潮气。
李承道的道袍下摆沾着泥点,玄铁眼罩遮住左眼,只露出右眼紧盯着眼前朱漆剥落的院门——这里是第四名死者,前镇长家账房先生的住处,门楣上还挂着半块褪色的“诚信堂”
木匾,此刻却透着说不出的阴寒。
“师父,铜铃响得不对劲。”
林婉儿攥着腰间的测邪铜铃,麻花辫梢滴着水,铃铛的震颤频率越来越快,叮铃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瓷碗。
她刚迈过门槛,突然打了个寒颤,“好冷……这温度,怕是对应着收缩压180以上了。”
赵阳背着帆布包跟在后面,桃木剑的剑鞘撞到门框,出沉闷的响声。
他探头往院里扫了一眼,天井里的青苔积了厚厚一层,晾衣绳上挂着的蓝布衫被风吹得飘起来,像个悬在空中的人影。
“账房先生无儿无女,死了两天才被邻居现,听说死前在院里喊‘血管要炸了’,声音整街都能听见。”
正说着,堂屋传来“吱呀”
一声门响,李承道的右手下意识摸向怀里的血玉残片,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才沉声道:“进去看看。”
堂屋的八仙桌翻倒在地,青花瓷碗摔得粉碎,地上积着一滩暗红色的水渍,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账房先生的尸体趴在供桌前,穿着浆洗得白的土布长衫,后脑磕在供桌角上,血痂已经黑。
最骇人的是他的脸——面色紫得像酱缸里泡过的萝卜,眼球突出,布满血丝,嘴角还残留着泡沫,手腕内侧有一圈淡青色的指痕,像被人用冰碴子攥过。
“师父你看!”
赵阳蹲下身,从尸体枕头下摸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符面上画着扭曲的纹路,像极了炸开的血管,朱砂早已黑,边缘还沾着点玉粉,“是血玉降压符!
三年前您不是已经把所有符纸都烧了吗?”
李承道接过符纸,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眯起右眼,盯着符面的墨痕:“这墨里掺了龙脑香,是陈九爷药材铺独有的货。”
话音刚落,林婉儿突然指着窗台上的脚印喊起来:“师父!
这里有个皮鞋印,沾着玉粉!”
众人凑过去,窗台上的泥印清晰可见,是西式皮鞋的纹路,尺码约莫是四十二码——这个尺码,李承道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镇长之子周明轩,穿的就是这个尺码的皮鞋。
当年周明轩因服用血玉符暴毙,尸体下葬时,脚上还穿着一双意大利进口的黑皮鞋。
“周明轩的鬼气……竟还没散。”
李承道的玄铁眼罩下渗出一丝凉意,三年前镇压时被鬼气所伤的左眼隐隐作痛,“陈九爷脱不了干系,我们现在就去他的药材铺。”
三人刚走到巷口,突然看见一个穿短打的伙计慌慌张张跑过来,见到李承道就扑通跪下:“李道长!
不好了!
陈九爷的儿子突然高血压作,在屋里抽搐,还……还贴了张血玉符!”
林婉儿的铜铃瞬间炸响,赵阳猛地按住帆布包的扣子,桃木剑的剑柄硌得手心疼。
李承道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