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为操控的!”
林婉儿低声喊出来。
就在阴马要撞开小屋门时,一道灯光突然从河神祠方向传来,老河伯提着油灯跑过来,手里端着一个黑瓷碗,碗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水。
他跑到河边,把碗里的血水倒进黄河,嘴里念叨着:“河神息怒,祭品马上就来,求您别再伤人了……”
血水刚倒进河里,阴马和马上的黑影突然停住,接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一样,缓缓退回河里,河面很快恢复平静,只留下那盏油灯的光,在黑夜里晃得人眼晕。
老河伯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油灯掉在一旁,照亮了他袖口露出的铜钥匙。
林婉儿和赵阳都看向李承道,等着他说话。
李承道捡起罗盘,指针又开始转动,这次指向的方向,是河神祠。
“看来,要想知道真相,得去河神祠走一趟了。”
天刚蒙蒙亮,河神祠的木门就吱呀作响。
李承道握着半块青铜罗盘走在最前,罗盘指针微微颤动,铜纹上的暗光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林婉儿紧随其后,左手腕的水纹珠还残留着昨夜的灼热,她特意将母亲留下的半块船桨藏在袖中——那船桨边缘刻着模糊的“马”
字,遇阴气时会泛出浅青色的光;赵阳扛着帆布包走在最后,包里的桃木钉和墨斗线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晨雾里格外刺耳。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香灰的气息,呛得人嗓子紧。
正中央的河神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神像底座的缝隙里,竟嵌着几根暗红色的头,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下来的。
林婉儿的水纹珠突然烫,她下意识看向供桌——供桌的木纹里渗着黑褐色的痕迹,凑近了看,像是干涸的血迹。
“老河伯呢?”
赵阳四处张望,祠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供桌旁的蒲团歪在一边,上面还留着半个屁股印,像是人刚走不久。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手指划过供桌的桌面。
他突然停住,指甲抠住供桌下的一道裂缝,轻轻一抬——供桌的底板竟被掀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暗格里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上放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没有字,只有一个用朱砂画的“水”
字。
“这是什么?”
林婉儿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书页,就觉得一阵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水纹珠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像是碰到了极阴的东西。
李承道接过书,小心翼翼地翻开。
书页已经脆得一碰就掉渣,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一个“水”
字,名字后面还标注着日期——最近的一个,就是昨天死去的年轻汉子,日期正是三天前的满月夜。
“祭品名单……”
李承道的声音沉得像铅,“老河伯说的‘祭品’,就是这些人。”
林婉儿突然凑过来,手指指着名单中间的一个名字,声音都在颤:“师父,你看这个……”
李承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名字是“苏秀莲”
,日期是十年前的满月夜。
林婉儿的眼眶瞬间红了:“这是我娘的名字……我娘就是十年前在落马渡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