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将秘棺:黄河古渡的生死局
民国二十年,黄河水裹着黄沙,在落马渡的河湾里翻涌成浑浊的漩涡。
李承道的青布道袍被河风灌得鼓胀,腰间半块青铜罗盘的铜锈被夕阳映得暗,他眯着眼看向渡口旁扎堆的村民,鼻尖先一步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混着水腥的阴气。
“师父,你看那边。”
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几分紧绷,她左手腕上的水纹珠正微微烫,颗颗青黑色的珠子贴在皮肤上火辣辣的。
她指的方向,四个村民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盖着破旧的蓝布,布角下露着一截沾泥的布鞋,鞋尖还滴着黄河水。
赵阳扛着装满桃木钉和墨斗线的帆布包,快步凑过去,又被李承道一把拉回来。
“别凑太近,”
李承道的声音压得低,罗盘指针在他掌心轻轻转动,“那东西的气,比我去年在渭河遇到的水鬼还重。”
话音刚落,村民们突然爆出一阵骚动,有人掀开了蓝布。
林婉儿下意识屏住呼吸——死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面色青灰如尸蜡,胸口一个狰狞的马蹄印贯穿了粗布短褂,印子里的皮肉黑肿,像是被河水泡透的烂泥,却偏偏没有一滴血渗出,只有一圈青黑色的阴气在印边萦绕,看得人脊背寒。
“又是马蹄印……”
一个老妇蹲在地上哭嚎,“是马鬼将!
是马鬼将索命来了!”
“闭嘴!”
一个穿着短打的中年男人厉声喝止,他是落马渡的船老大,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什么鬼将不鬼将的,就是这黄河水太急,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失足?”
老妇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指着死者胸口,“失足能踩出这么深的马蹄印?前几个月失踪的老李头、王寡妇,哪一个不是胸口带着这印子浮上来的?”
李承道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死者手腕上——那里缠着一根红绳,红绳上串着个小小的桃木符,符纸已经泡得皱,却还能看清上面画着的“避水符”
。
他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那符纸,就被一只粗糙的手拦住。
“外乡人,别碰!”
说话的是个拄着枣木拐杖的老人,他穿着打补丁的蓝布长衫,头花白却梳得整齐,正是河神祠的守祠人老河伯。
他的眼睛浑浊得像黄河水,却在看向李承道罗盘时,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这是河神怒,碰了会沾晦气。”
“河神?”
赵阳忍不住插了句嘴,他把帆布包往肩上提了提,“我看是邪祟作祟,不然好好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被马蹄踩中胸口?”
老河伯的脸沉了下来,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年轻人,说话别没轻没重。
落马渡的规矩,外乡人最好别管。”
说完,他转身招呼村民,“快把人抬去埋了,别留在渡口,惹河神不高兴。”
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抬着门板往坡上走,林婉儿却注意到,老河伯转身时,袖口滑下来一截——里面露出个青铜钥匙的尖儿,钥匙上刻着的花纹,和她昨天在河神祠供桌下瞥见的令牌一模一样。
“师父,”
林婉儿凑到李承道身边,压低声音,“老河伯不对劲,他身上有和祠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