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怀里的油布包,“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明早雨停了,自可离开。”
他们被领进镇东头的一间破庙,庙里弥漫着香灰与霉味,正中央供着个模糊的木像,看不出是神是鬼。
王屠户留下两个镇民“伺候”
,实则监视,自己则揣着刀转身进了雨幕,背影消失在古槐浓密的阴影里。
“师父,这姓王的不对劲。”
赵阳蹲在门槛边,用铁尺划着地上的泥,“刚才我瞅见他褂子上的血不是牲畜血,腥气太淡,倒像人血。”
林婉儿已经打开了油布包,正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天光检查符咒。
她的手指拂过一张黄符,忽然停住:“你们看。”
符纸边缘沾着点深褐色的粉末,她捻起一点凑到鼻尖,“是尸粉,而且是刚风干不久的。”
李承道走到供桌前,指尖敲了敲木像的底座。
“这庙以前是祠堂,”
他低声道,“底座是空的,里面藏着东西。”
话音未落,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醉醺醺的汉子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身上的酒气盖过了庙里的霉味。
“道士……你们是道士?”
汉子眼睛通红,手里攥着个空酒坛,“快……快离开这镇子……王屠户他……”
“李老四,你喝醉了!”
守在门口的两个镇民厉声呵斥,上前要拉他出去。
李老四却像疯了似的挣扎,酒坛摔在地上碎成八瓣:“他每年都要喂槐神!
去年是我哥……今年轮到……”
话没说完,他忽然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涌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婉儿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按住他的伤口。
伤口在喉管处,边缘焦黑,不像是被利器所伤,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灼穿的。
“还有气!”
她抬头对赵阳喊,“快拿金疮药!”
赵阳刚要动,李老四突然抽搐了一下,眼睛瞪得滚圆,断了气。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庙门外那棵千年古槐,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槐神怒了!”
一个镇民突然尖叫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这外乡人引来的祸事!”
另一个镇民拔腿就往外跑,嘴里喊着:“快去告诉王屠户!”
李承道走到门口,望着雨幕中那棵遮天蔽日的古槐。
树干粗壮得要三个人才能合抱,枝桠扭曲地盘旋向上,被雨水打湿的树皮黑得亮,像裹着层凝固的血。
最粗的那根枝桠上,似乎挂着个什么东西,在风雨里轻轻摇晃。
“师父,那是什么?”
赵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是李老四的尸体。
不知何时被吊在了古槐上,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双手垂落,像个破败的木偶。
而从破庙到古槐的那段泥路上,只有一行凌乱的脚印——是李老四自己的。
雨还在下,古槐的影子在地上蠕动,仿佛有了生命。
林婉儿蹲在李老四的尸体旁,指尖沾了点焦黑的伤口残留物,放在舌尖尝了尝,脸色骤变:“是‘化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