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夜里则换上短打,跟着马车在山道上疾行,灯笼都用黑布罩着,只漏出一线微光。
倒也不是没出过虚惊。
有回赵掌柜的车队撞见巡夜的兵丁,吓得他差点滚下车,幸好伙计机灵,说车上拉的是给山神庙重塑金身的木料,兵丁懒得细查,挥挥手放了行。
回府后,赵掌柜瘫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中衣,可过了几日,摸着新赚的银子,又忍不住盘算下一趟的路子。
关外的需求越来越大,晋商们的胆子也越壮了。
他们甚至凑在一起商议,轮流打通关节,谁的门路硬,谁就多担些风险,赚来的银子按股均分。
夜里的山道上,马车轱辘声此起彼伏,像一群偷食的夜鼠,在月光下穿梭不停。
官府并非毫无察觉,只是边关事多,一时顾不上细查这些“小动作”
;再者,有些官老爷的私库里,也悄悄摆上了从关外换来的稀罕物——那是晋商们“孝敬”
的,用盐铁换来的皮毛和玉石,光滑温润,让人爱不释手。
于是这偷摸的生意竟安稳做了小半年,没人捅破那层窗户纸。
晋商们揣着越来越鼓的钱袋,夜里做梦都能笑醒,只盼着这日子能久些,再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