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记着你的功劳。”
她顿了顿,目光又落回院中的寒梅上,声音轻缓:
“我只希望能安稳守住眼前的,这比什么都强。”
晚翠没接话,她知道柳贵人心里的盘算,
宫里的安稳,从来都跟朝堂连着。
柳贵人要的不只是自己的前程,
更是想借着子嗣,让柳家在朝堂上站稳,
不再像从前那样,只能在兵部当个不起眼的主事。
柳贵人转过身,走到妆台前,吹灭了一半的烛火。
殿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些,只剩下两簇火苗在烛台上跳动,映得帘幕上的梅影愈模糊。
“时候不早了,你也去歇着吧。”
“是,贵人。”
晚翠躬身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临走时还轻轻拉上了殿门,把夜风挡在了外面。
柳贵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子。
烛光下,她的眉眼显得格外柔和,可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坚定。
夜漏更深,西配殿的烛火只剩两簇,火苗被夜风从窗缝里吹得轻轻摇曳,将帘幕上的梅影晃成一团模糊的淡墨。
忽然,院角的寒梅枝“咔”
地轻响了一声,像是被风吹折了细枝。
柳贵人猛地抬眼,镜中映出她骤然绷紧的侧脸,握着绢帕的手指瞬间攥紧,指节泛出白痕。
她没出声,只悄悄将手挪到妆台下方,那里藏着一把小巧的银匕。
帘幕突然被一股极轻的风掀起,不是窗外的自然风,倒像是有人用袖风扫过。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殿中,身形挺拔,裹在深色衣料里,
连脸都遮在兜帽下,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落地时竟没出半点声响,只有腰间悬着的一枚墨玉佩,在烛火下闪过一丝冷光。
柳贵人的呼吸放得极轻,眼神却死死盯着镜中的黑影,指尖已触到匕的冰凉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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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动,这黑影若是想害她,方才在院外就能动手,不必特意闯进来。
黑影没看她,径直走到妆台前,
将一只巴掌大的冰裂纹瓷瓶放在镜旁。
瓷瓶是淡青色的,瓶身上只刻了一朵极小的寒梅,
与柳贵人襦裙上的纹样隐隐相合。
他动作极快,放下瓷瓶后,才抬眼看向镜中的柳贵人,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沙哑的质感,像是刻意变过声:
“送子丸,每夜睡前用温水送服一粒,连服七日。”
柳贵人的指尖顿在匕柄上,没敢动。
她从镜中打量那瓷瓶,瓶口塞着软木塞,还沾着点干了的红泥,像是刚封不久。
“你是谁?”
她的声音很稳,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这黑影的气息太沉,不像是宫里内侍。
黑影没答她的话,只盯着镜中她的眼睛,语气冷得像殿外的月光:
“柳主事让你安心,这药绝不会伤你身子,只会助你早些怀上龙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妆台上的锦盒,那里还放着陛下赏的云锦料子,
“只是记住,若是这次还不行,那就只能另谋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