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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榫头雏形在抵抗与顺从之间的微妙平衡。
这一次,她甚至开始模糊地“感知”
到手中这块木料本身的“呼吸”
——它的纤维走向如何影响着下刀的顺涩,它的硬度如何决定了需要反馈的力道。
她手中的刻刀不再仅仅是切割的工具,更像是一种与木头对话的媒介。
这是一种玄而又妙的感觉,难以言传,却真实存在。
中午吃饭时,她有些心不在焉,筷子无意识地在碗里拨弄着,脑子里还在反复推敲着一个内部斜面的角度问题。
顾言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念初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太听清,只是含糊地应着。
吃完饭,她立刻又回到了工作台前。
下午的阳光变得有些炽热,透过工棚的窗户,在她周围投下明亮的光斑。
木屑在光线下飞舞,如同金色的尘霭。
关键的榫头部分完成了大半,她拿起对应的、已经开好初步卯眼的部件,尝试进行第一次试组合。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榫头靠近卯眼,循着那些她精心设计好的斜面和弧面。
然而,就在即将嵌入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阻滞力!
不是误差,更像是……摩擦力过大?
她的心一沉。
立刻分开两个部件,仔细检查。
很快,她现了问题所在。
她预留的缝隙或许在理论上是够的,但她忽略了一个问题——木材表面的微小毛刺和打磨不够光滑的表面,在如此精密的结合中,也会产生巨大的阻力。
“活的”
榫卯,不仅需要结构上的精准,更需要极致的表面处理。
她拿起最细的砂纸,沾上一点水,开始近乎偏执地打磨那些即将接触的表面。
每一个面,每一个转角,甚至包括榫头内部肉眼难见的细微处,她都反复打磨,直到指尖触摸上去,感受到的是一种如玉般温润平滑、毫无滞涩的质感。
夕阳开始西斜时,她终于完成了所有部件的制作和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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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组装时刻到来。
她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和手指,再次拿起两个核心部件。
这一次,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虔诚的郑重。
指尖感受着那光滑如肌理的表面,循着记忆中的路径,轻轻推送、旋转、引导……
“咔。”
一声轻不可闻、却异常顺滑流畅的声响!
榫头精准而轻松地滑入了卯眼,结合得恰到好处,牢固无比,却又没有丝毫的强行挤压感!
一种难以言喻的流畅感从指尖传来,仿佛这两个零件本就一体,只是短暂分离后自然而然地回归原位。
成功了!
强烈的喜悦和成就感瞬间冲垮了持续一整天的疲惫!
她几乎要欢呼出声!
她强压下激动,继续将其余部件一一组装上去。
每一个结合的过程,都如同第一次那般顺畅、轻松,带着一种令人愉悦的节奏感。
当最后一个零件嵌入,一个结构精巧、线条流畅的复杂榫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