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佳音。”
她怕的何止是那些人?她没有忘记自己方才做过什么。
心中一乱,高声强调:“我现在就要走!”
周无疾自不会答应:“你这是无理取闹。”
木漪才不听他驳。
她去拉扯了马车的马缰,握住车轼就要跳上去,被周无疾用手挡了回来。
他觉她长相乖巧,却目露凶气,身上矛盾之处简直不可理喻:“郎将救你于水火,不谈衔草结环来报答,至少也要同进同退,你此番行为,如何对得起将军!”
木漪泄了气,争吵无益。
路边停着十几匹马,是陈擅一行人来时所骑。
她干脆愤愤丢开了缰绳,躲到了一边。
而后,趁着周无疾松了视线时,勾来了秦二,秦二将她一举,她便攀上了一匹武官的马。
周无疾瞠目结舌,前去拦人,“你又干什么?!”
她却一扬马鞭,抽开了周无疾扯缰的手,而后不管不顾疾驰而出,朝着自己家宅的方向奔去。
这时陈擅与其手下也从桥上回来,陈擅身上溅着几滴血,一手执剑,肩上扛着个人。
望着木漪空尘决绝,抽马远去的背影,他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问了原地的秦二一句:
“这样的主子你也跟,是不是眼瞎啊?”
秦二耸耸肩。
“我家这个姑娘,在洛阳独自求存,又有债主上门威逼,她也不容易。”
陈擅将身上的那具软躯放了下地,嗤笑:“债主?他么?”
接过周无疾递上来的巾帕擦汗,随口道,“你家这个姑娘,满口谎话,以为将债主置于死地,她就可以不用还债了?”
秦二讪讪呵笑。
陈擅轻道:“周无疾,喊她回来。
周无悔,你给他止伤。”
周无疾早就想如此。
得了令更不磨蹭,从腰间囊带中提出一只细长短箫,在口中吹了一串高低错落的音令。
秦二尚不懂会生什么,这时梁幽玄出来跪地谢恩,陈擅忙将他扶起。
没想到,梁幽玄也为木漪说话:
“我不知他二人之间,是否有些深仇大恨,听这位大哥所言,似乎有钱财未讫?
但这位姑娘方才正要送在下出城,却被廷尉监拦截。
她想躲避,他却不让,连人带马将我们撞翻,简直狂极,之后又提剑指她喉咙
她之举,虽有失道义,自私了些,但确实求生而已,无甚大罪。”
先是秦二,又是梁幽玄。
陈擅不得不在这片含着血腥气的大雾里,将木漪与刘玉霖两相对比。
世人习惯喜觉女子的温柔,贤顺,刘玉霖做得到,便得万人垂怜,但木漪是不会让普通男子去喜爱的女人。
她倒反天罡,逆流而上,与贤惠、纯良都毫不沾边。
普通的男子如秦二、梁幽玄一流,会被她的魄力所折服,震慑,不普通的
回转的马蹄声飞近。
跌跌撞撞,仓仓惶惶,夹杂着木漪的怒喝与斥骂。
陈擅低下头,将目光落在身中数箭,气息微弱的谢春深身上,“疯子碰上疯子,两败俱伤呗。”
秦二没有听清他在嘀咕什么:“将军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