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好衣服:“没有,只是看看哪里需要修补。
你去看看二奶奶的燕窝炖好了没有。”
小丫鬟应声退下。
平儿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回忆压回心底。
午后,贾琏从外面回来,满脸倦容。
平儿忙迎上去替他解下外衣。
“二奶奶呢?”
贾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去宁府商议省亲别墅的事了,说是晚些回来。”
平儿轻声回答,不敢看他的眼睛。
贾琏“嗯”
了一声,在榻上坐下。
平儿端来茶水,他接过去时,手指有意无意地碰触到她的手背。
那一瞬间,平儿如触电般缩回手,茶水险些洒出。
“怎么这样慌张?”
贾琏挑眉看她,语气中带着调侃,“这里又没有别人。”
平儿退后一步,垂而立:“二爷累了,歇会儿吧。
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得如何。”
她转身欲走,贾琏却叫住了她:“平儿,你就这么怕我?”
平儿停住脚步,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是怕二爷,是怕坏了规矩。”
“规矩?”
贾琏冷笑一声,“这府里谁真守规矩了?偏你如此古板。”
平儿咬紧下唇,没有回答。
她知道贾琏指的是谁——那些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仆妇,甚至是府外的女子。
凤姐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到明面上,不带回家里来,她便不过多追究。
可她平儿不同。
她是凤姐的丫鬟,是“屋里人”
,若真与贾琏有了什么,便是明目张胆地挑衅主母的权威。
凤姐能容得下外面的野花野草,却容不下身边人的背叛。
“你可知道,昨日父亲又问我子嗣的事了。”
贾琏的声音低沉下来,“你奶奶这些年就生了个巧姐,还是个女儿。
若你能生个一男半女”
平儿猛地转身:“二爷慎言!
这种话万万说不得。”
贾琏看着她苍白的脸,终究是叹了口气,挥手道:“去吧,我歇会儿。”
平儿如蒙大赦,快步退出房间。
在门外,她靠在墙上,心跳如鼓。
子嗣她何尝没有想过?若真能为贾琏生个儿子,她的地位就稳固了,再不用做这个不上不下的通房丫头。
可那样一来,凤姐会如何对她?
她想起去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只因与贾琏多说了几句话,第二天就被凤姐寻了个错处,打得半死,撵出府去。
那丫鬟临走前绝望的眼神,至今还时常出现在平儿梦中。
凤姐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傍晚时分,凤姐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平儿小心翼翼地上前伺候,为她更衣、奉茶。
“怎么了这是?”
贾琏问道。
凤姐冷哼一声:“还能怎么?那边府里又出幺蛾子了,说是省亲别墅的银子不够,要咱们这边再出五千两。
我推说账上没现银,他们倒好,直接去找太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