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本想博得皇上欢心,却不慎跌入泥潭。
狼狈的模样引得众人哄笑,她听见太监窃语“到底出身低微”
。
那一刻,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她咬牙将簪尖刺进掌心,鲜血染红了裙摆。
回到宫中后,安陵容开始研习厌胜之术。
她在木偶心脏钉入写着甄嬛生辰八字的银针,每扎一下都呢喃着诅咒的话语。
窗外惊雷劈断古槐树枝,仿佛是上天对她行为的警示,但她已经陷入了疯狂,无法自拔。
冬至祭天典礼上,安陵容故意打翻祭酒。
当冰冷的酒液浸透凤袍下摆时,她竟笑出了眼泪。
她知道,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就如同这被打翻的祭酒一般,毫无意义,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
最后一次侍寝那夜,安陵容精心打扮,涂着厚重的脂粉掩盖病容。
她希望用自己的美丽留住皇上的目光,可换来的却是皇上捏着她下巴嗤笑:“瘦得硌手。”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失宠后的安陵容被幽禁在偏僻的宫殿里。
冷宫井壁上布满了她用指甲刻的正字计数,每一个正字都代表着她在这座牢笼里度过的一天。
最后一笔还未收尾便断了甲片,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面上。
吞食苦杏仁前夜,安陵容将积攒多年的书信投入炭盆。
火舌卷起墨迹斑驳的“莞”
字,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咽气刹那,安陵容眼角仍挂着凝固的笑意。
妆奁底层压着褪色的海棠帕子,那是刚入宫时邻桌宫女相赠的礼物。
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接生的嬷嬷偷偷议论:“眼珠子都泛着青灰,定是中了慢性剧毒。”
敛葬队伍经过御花园时,惊起满树乌鸦乱飞。
掌事太监对着薄皮棺材嘟囔:“这般轻省,倒省了抬棺的力气。”
曾经风光无限的安答应,如今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史官朱笔悬在《安妃传》标题上方良久,最终写下“慧嫔”
二字。
墨汁晕染了绢帛上的牡丹图案,恰似那年她初承雨露时鬓边颤动的朱砂痣。
只是,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她的故事,也随着她的离去而被渐渐遗忘。
多年后,新晋秀女指着存菊堂废墟问掌事姑姑:“这里曾住过哪位主位?”
姑姑掸着掸帚上的积尘,淡淡道:“不过是场做得太真的戏。”
曾经的繁华与荣耀,如今已化作一片废墟,唯有那斑驳的墙壁还在诉说着往日的故事。
旧档案库里霉的账册记载着:楠木床造价白银三千两,抵得上二十个宫女终身俸禄。
而安陵容临终穿戴的素白中衣,针脚细密得能透风。
这一奢一简的对比,何尝不是她一生命运的真实写照。
暮春时节,有个洒扫小太监哼着荒腔走板的《惊鸿曲》走过太液池。
水面涟漪碎成千万片镜子,再也照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安陵容的一生,就像这破碎的涟漪,终究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