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夜,静谧而又深沉。
唯有存菊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那雕花的窗棂。
皇上已然独宠安陵容二十七日了,这在这后宫之中,本是极为罕见的殊荣。
然而,此刻的安陵容却并未沉浸在喜悦之中,她蜷缩在狭小的龙凤床上,听着窗外漏壶滴水的声音,每一滴都仿佛敲在她的心上。
突然,几个内监抬着一张鎏金楠木大床轰然而入。
那床足有寻常床榻两倍宽,镶嵌着西域进贡的琉璃镜面,在烛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宫女们见状,纷纷跪地高呼:“天大的恩典!”
她们的脸上满是羡慕与恭维之色。
可安陵容却盯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她心中明白,这所谓的“恩典”
,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羞辱罢了。
三更时分,皇上踏着月光而来。
他斜倚在软枕堆里,手中把玩着玉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爱妃且唱支《惊鸿曲》,让朕瞧瞧这新床够不够你展袖。”
安陵容强颜欢笑,起身轻吟浅唱。
她的歌声婉转悠扬,身姿轻盈如燕,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铜镜倒影里皇上戏谑的神情。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狠狠地踩在脚下,自己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玩物而已。
待到黎明时分,合欢香燃尽成灰。
安陵容独自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她现枕畔留着半块碎玉,那是昨夜纠缠时皇上扯落的佩饰。
她颤抖着手指拾起玉玦,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掌心,殷红的血珠滴落在黄色绫被上,宛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这一刻,她彻底清醒了,自己在皇上心中,从未被当作一个人来看过。
次日清晨,安陵容早早便来到皇后宫中请安。
她跪呈亲手调制的鹅梨帐中香,袅袅青烟升起,模糊了凤座上女人的面容。
宜修抚弄着翡翠镯子,慢悠悠地开口道:“本宫这儿正缺把快刀。”
安陵容跪伏在地,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如刃。
从那一刻起,她决定彻底投靠皇后娘娘,成为后宫里那把最快最狠的“菜刀”
。
不久之后,便是沈眉庄生辰宴。
宴会上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断。
安陵容端着碧螺春款款而入,袖中藏着淬毒的指甲套。
她看着沈眉庄温柔的笑容,心中没有一丝犹豫,借着敬酒之机,将毒药放入了茶中。
那杯毒茶下肚,沈眉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痛苦地捂住肚子。
安陵容站在一旁,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可内心却早已波澜起伏。
雨夜,安陵容与甄嬛在长廊偶遇。
甄嬛撑着油纸伞,关切地问道:“姐姐近日可好?”
安陵容冷笑一声,扯断颈间璎珞链,珍珠滚落满地。
她大声质问道:“你们从来都当我是会咬人的麻雀是不是?”
甄嬛默然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场对峙,让两人之间的情谊彻底破裂。
秋猎围场,本是皇家欢乐之地,却成了安陵容噩梦的开始。
她身着舞衣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