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本来就疯。
“教育了我之后、又接任小伊凡教师的那个学者……也是你吗?他的猝然离世同样蹊跷,不对,你们在同一个时代出现了!”
科西切变成了一位中年学者的形象,这个人伴随了皇子的童年。是的,那明显的抬头纹、那独特的法令纹、那半秃的头发,那悲悯的神情……
皇子手中的剑还架在他的脖子上,但是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是你教会我那些道理的……是你告诉我要慈悲为怀的,是你告诉我乌萨斯不能以战养战的,是你告诉我这个国家要迈入文明的……”
“你迄今的知识体系,就是我一手塑造的,孩子。就在这座城中,我还扮演着许多不同的角色……我也可以扮演为你。”
科西切变成了一位英俊的乌萨斯人,坚毅的目光直视着动摇的皇子。
“我能感同身受你的一切情感,诺沃肖洛夫。”
“你塑造了我,又要毁掉我吗!你这……恶毒的神!”
皇子愤恨地挥剑,与他一模一样的头颅飞出,他又听见了一句话:
“杀死我并没有任何意义。我会常伴这片土地……梦魇来过,梦魇走了。骏鹰登台,骏鹰下台。如今在舞台之上的,不过是乌萨斯而已。”
头颅飞旋之后,又回到了原来那副身躯上,脖颈上的伤痕完好如初。
皇子继续徒劳地攻击科西切。
无人注意的圣骏堡街道中,一名流浪汉的头颅飞出;一位正在营造房屋的工人突然跌落,身上多了一道剑痕。
“够了,诺沃肖洛夫。我又被你‘杀死’了一次,已经开始有无辜的生命承受你的打击了。”
“你!你还在害人吗?”皇子不得不停下了攻击。
“一些本该结束的生命,因我的努力而存续。刚才只不过收回了而已。我只是需要更多眼睛观察这片大地,当躯体都被消耗殆尽时,我也会蛰伏一些时日,你大可以试试。说不定下一个选中的就会是你。”
皇子诺沃肖洛夫感到了绝望,他想起了以往的时光。
作为皇长子的他,生下来就被注定了一切。
他享受着最高的待遇,接受着最好的教育。
他熟知天文地理,通晓诸国历史。
他的剑术不输最优秀的战士,他的法术让战争术师刮目相看。
一切都是为了铺路,铺就通向皇位的康庄大道。
他还未成年时,就已经开始帮助父皇处理政务。
他时常听见皇帝的哀叹,哀叹笼中之鸟般的生活。
乌萨斯帝国于臣民是囚笼,而皇宫于自由的灵魂是囚笼。
热爱诗歌、热爱莱塔尼亚文化的父皇,经常半开玩笑般地对他说,等时机成熟了、他就退位去享受生活、去自由地创作自己的热爱之物。
他对战争一窍不通,贵族们则始终跃跃欲试,他们让父皇开启了战争,然后又将过程中的失利怪罪于他。
或许父皇真不该下令撤军,他最后死在了皇宫之中——却无人敢彻查凶手。
他顶着层层阻力,动用自己手上的一切资源,苦口婆心地劝说各方人士,最终发现这一切指向了——
科西切公爵。
而他刚才又已经知晓,自己不到三十年的生命历程中,他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