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便放至草原与一个成年人放到草原一样,待二十年后,即便两人都能与胡人打成一片,但若是有心,总能发现些后者的端倪。”
林跃默默点头,有些习惯是自幼时开始便潜意识养成的,无论后天如何伪装,都难以瞒过一些人的有心观察。
他心中默默感慨,还好自己这一路走走停停,自辽东郡守军伊始,短短几年时间内辗转于长城军团、京都郎中令署、剿异军、虎贲军、砀郡守军与海军,导致与各处人马都有些交情,但却又没有日夜相处,这自己才没有露出鸡脚。
不过好在自己都渡过来了,从前没人指出他是异人,今后除非胡亥开口,不然也没人会开口了。
他想到此处便说:“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那个陆堪,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么?”
郭嘉摇摇头说:
“主公,请恕属下直言,此事怕是无任何回旋的余地。失去了安南从中作梗,那反叛的异人再多,也是无根的浮萍,掀不起风浪。
而至于主公您所说的养虎为患,最起码此刻是看不出苗头的。而如今大秦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即使知道那安南是虎,但也是不得不养,相较于年后的天灾,未来之事不是新帝与满朝诸公能够顾得上的。
况且我大秦四十郡,那安南根基又在岭南三郡之南,如今新帝登基,任嚣却态度不明,正值此风雨飘摇之际,新帝也不敢贸然动手。
但若是与安南议和,今后安南若是有异心,那任嚣虎踞岭南,则为我大秦屏障,任嚣无论出于何种利益,都不会放任安南北上踏足大秦。
而若是安南没有异心,则那任嚣被我大秦与岭南夹在其中,更是不敢心生违逆之举,则依旧为我大秦臣子。”
“倒还成了阳谋了。”林跃揉了揉眉心,不由得感到心累。
先前他从未将此事与岭南三郡扯上关系,但经过郭嘉这一提醒,他才发现这一无论怎么做都是赢的局面。
简直就是秦始皇...他儿子胡亥摸电线—又是赢麻了!
毕竟始皇帝死后,至今都态度不明的任嚣,这下子彻底要站队大秦,并且大秦境内的异人也是自断一臂、威胁大减,正如奉孝所说,连明日都不一定能渡过去的人,又怎会想以后的事?
至于任嚣投靠安南,在大秦没有葬送半壁江山的情况下,是没有丝毫的可能性发生的。毕竟任嚣身为如今岭南三郡的实控人,不到绝路是绝不会向与他接壤的安南投降的,他在大秦是山高皇帝远的土皇帝,但在安南那则是恰恰反过来。
而若是到了大秦葬送半壁江山的那一天,任嚣投不投降安南,都不重要了...
林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无解了...”
郭嘉默默点头,“属下前几日与仲德先生闲谈时,便料到了这一日,不过没想到那新帝竟然如此果断...”
说罢,郭嘉望了一眼林跃,解释道:“当初属下二人知主公您所想,故而想着徐徐与主公您诉说,不过这安南的动作太快,且子龙恰逢这两日没有宿卫新帝,错失了良机。”
林跃默默点头,先前始皇帝在时,章台宫内密不透风,就连挥刀自宫、不所属任何势力的玩家都被发现斩杀,郭嘉的天网亦莫能例外,所以章台宫内的情况,如今对他们来说还是两眼一抹黑。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