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怀见温清宁沉默无言,便以为她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再开口语气不由得缓和了几分:“还有云娘,我娶云娘为妻,其中大半的原因在你。”
温清宁拧紧眉心,迷惑不解:“在我?”
沈沐怀点头肯定:“云娘背影与你相仿,你离京日久,尺素皆无,我将她误认成了你,误闯了灵犀一点的更衣室加之我为家中长孙,又是独子,母亲常叹膝下空虚,这才娶了云娘。”
“云娘出身御史中丞府,自不好让她做个偏房侧室。她虽比你年长一岁,却自愿敬你为长。云娘当真是个极好的女子,你二人定能和睦相处”
温清宁抿唇垂目,几息后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觉得言语无法表达心中的愤怒无力,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与沈沐怀只见过几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当时并未觉得这人有什么问题,父亲也赞他学问极好,待人接物礼仪周到,为人慷慨广交,好听人言。却没想到这人想法竟然如此异于常人!
观隅反三,只怕那位安陆侯在女子一事上的态度与沈沐怀一样。毕竟这位侯府大公子一直得他看重教导,想法上极有可能一脉相承。
客栈大门传来急促的喘息声,温清宁扭头看去,就看到跑的满头大汗的伙计和带着两名护城卫兵士的王炳。
沈沐怀再次开口道:“阿宁,我已将内情全部说与你听,想来你也能明白我的苦衷与无奈。”
那放缓的语速,低沉的声音似乎都在控诉着温清宁的不知好歹,告诉她要认清事实。
温清宁原就不愿意嫁给沈沐怀,捏着聘书、誓文也不过是想寻安陆侯问些事,如今来看也不必问了。
她嗤笑一声:“你说你纳妾娶新妇都是因为我,那我冒昧问一句,沈大公子在洞房花烛时,可是我拿刀逼着你动的?”
说罢丢下被震得石化的沈沐怀,转身回房取出那个锦盒,拿出里面聘书和誓文,扬声道,“今日温家女与安陆侯府退亲,望诸位做个见证,是安陆侯府背弃婚约在先,非我温家不守信义。”紧接着向四方拱手为礼。
三人间的谈话纠纷早就引得众人暗中观望,如今得了允许,担上个见证的名头,自然更是光明正大的看了起来。
甚至有那在客栈住上几日见过前情的客人向新客低声讲上一遍前因,让他看热闹看得更明白些。
门口的王炳眼珠子一转,立即大声道:“既是做见证,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头一转,对着外面的街道吆喝了起来,“前任京兆尹……不对,是前前任京兆尹温辅独女退亲,请大伙来做个见证!”
话音未落,两相和客栈门口立时挤上来一堆看热闹的人。
丁掌柜一看这架势,忙不迭上前邀人进店:“进来喝口水,坐着看,不收钱!”
伙计听得一愣,小声问道:“掌柜的,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人啊?要是怪罪下来……”
“你懂啥,法不责众,有能耐让他把大家伙都抓了,最好全塞到京兆府廨的大牢里去!再说了,有那位在前头顶着,咱们怕啥!”
丁掌柜朝王炳的风向努了努嘴,拍了拍伙计的肩膀,“去后厨交代下,把饭菜做的香香的,越香越好……给客人倒水的时候态度好点,笑的欢喜点,有那打听退亲一事的人,只管大大方方的说,温小娘子在咱这儿住这么久,可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