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片空间。
四周全然寂静,无天、无风、无魂压波动,仿佛连时间本身都陷入静止。
而他的前方——
是一道向内塌缩的涵洞之路。
洞壁由不规则的黑岩构成,表面布满蛛网状的空纹脉络,每一条脉络之下似乎都潜藏着未言之语,不断游动、断裂、消失。
涵洞尽头,有一道微弱的亮光。
不耀眼,却极其真实。
如同这个完全由逻辑失衡构成的空间中,唯一仍在“自主光”
的存在。
秦宇注视那光的方向,没有迈步,只是静立良久。
他知道,穿过那道光,他将见到那个女子口中的——
“祂”
。
涵洞的尽头,那道微弱却执拗不灭的光,像是静止时空深处的一根针,贯穿了秦宇的全部感知。
他没有立刻走出,而是在洞口短暂停驻,左掌缓缓按在右肩旧伤位置,青环微微共鸣,以防止魂识在未知空间中再遭结构撕裂。
随后,他迈步。
一步、两步……
每走一步,魂识中便有一道未识命因回响,如世界在提前颤抖。
……
终于,他走出了涵洞。
眼前的空间——
竟是一片无法用“空间”
二字来定义的存在域。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地面,没有天穹。
整个世界像是被强行揉碎后重组的废界浮层,漂浮着千百条断裂的“命轨残骸”
、腐朽的神像碎片、半透明的构界符文残页。
而在这片万象死寂、时间封闭的最中央……
“祂”
,静静地盘踞在那里。
——秦宇骤然止步,瞳孔剧震。
那不是人形,不是神只,也不是魂影。
那是一头无法测量的异兽。
祂盘踞于虚空之核,躯体宛如星海洪流与巨魂冥蛇的融合,无数扭动的躯节缠绕成一座废界之柱,每一道脊骨皆嵌入破碎世界的底层逻辑之中,仿佛这片空间就是它本身的一部分。
祂的身躯如混沌血铁熔铸,表面布满被封印、被钉死、被剥夺名义的残字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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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都是某个“存在”
被抹除前留下的最后语痕,如“神”
“界”
“书”
“命”
“否”
“识”
……无数词语在祂身上交错闪烁,又随即熄灭。
祂没有“脸”
。
而是有一张无穷巨口,生长在盘绕核心的躯体之上。
那巨口半开,内部如亿万具被封入深渊中的灵魂在扭曲哀嚎,它不是用来吃东西的——
而是吞噬意义与构造之“名”
本身。
……
秦宇站在原地,剑未拔,魂识却已被祂的存在波动震荡至极限。
不是畏惧。
而是——一种他从未遭遇过的“压迫形式”
。
不是敌意。
不是杀意。
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