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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虺蜴的独足迈动了!它那浑浊、燃烧着原始毁灭欲望的巨眼,显然锁定了拓克这个渺小的入侵者。那无声的、精神层面的咆哮骤然转向,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拓克的意识核心!
巨大的独足抬起,落下,如同陨星坠地,“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盐沼剧烈震荡、碎裂!
细碎的盐晶如同锋利的雪片被震飞,打在拓克脸上,带来细微却密集的刺痛。
拓克转身想逃,却发现双脚如同陷入粘稠的沥青。盐晶地面不再是坚硬的固体,而是变得粘滞、滑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手在拉扯他的脚踝。
更可怕的是,他与虺蜴之间那片看似平坦的盐晶大地,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瞬间刺出无数锋利如矛、闪烁着寒光的盐晶尖刺!
它们破土而出的声音是尖锐的“嗤嗤”声,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死亡丛林,彻底封堵了他的退路!
冷汗瞬间浸透了拓克的虚拟衣衫,冰冷的触感紧贴皮肤。这不是幻象!在这里受伤甚至死亡,他的真实意识很可能也会彻底消散!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拓克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狂冲而来的虺蜴身上,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试图从这庞然巨物的身上找到一线生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佩戴在颈间、那枚从小戴到大、不起眼的黑色吊坠(一个家传的古物,形状模糊似小鼎),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股灼热!
那热度并非温暖,而是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熨烫在他心口的皮肤上,剧烈的灼痛感让他浑身一颤,几乎叫出声来。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指尖触碰到吊坠的瞬间,一股更加强烈的、如同电流般的灼热感瞬间窜遍全身。
几乎是同时,一小段破碎、混乱的信息流,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强行烙印般,狠狠塞入他的脑海:
……古老战场……西方庚金……煞气淤积……化生虺蜴……镇于斯……守鼎……
画面碎片疯狂闪烁:苍凉死寂的戈壁,空气中回荡着金属断裂、扭曲的刺耳悲鸣,无数扭曲的阴影在暗金与血红的天空下惨烈厮杀……最终,所有不甘的煞气与怨念沉入大地,与盐碱混合,历经无穷岁月,竟孕育出了这头独足岩鳞的异兽!
它生来便背负着沉重的职责,以其无匹的凶戾之气,看守着这片神战遗址深处更重要的东西——禹王九鼎之一的西方庚金鼎!
它即是封印的守护者,其本身亦是封印的一部分!那束缚它、由盐晶构成的枷锁,既是它的囚笼,也是它力量的延伸!
一股浓重的、仿佛来自远古战场的铁锈与血腥混合的腐朽气味,随着记忆碎片涌入他的鼻腔。
而拓克家族的使命,竟是世代守鼎人!这枚不起眼的黑色吊坠——此刻他紧握着它,能清晰感受到其温润中带着奇异棱角的触感,以及内部隐隐透出的、如同心跳般的脉动热力——就是信物,也是钥匙!
它的材质并非凡铁,而是极其罕见的“阴山玛瑙”,一种蕴含大地阴煞之力的奇异宝石,通体墨绿,在特定光线下会流转出深邃的绿芒,此刻这绿芒正在他指缝间急促闪烁!<